指尖微颤,连带着她的笔也微微发颤,抬笔落字,勾都写歪,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楚一般,但面上仍平静如泉水,潺潺冷意,涌入心间。

她低声道:“恣风,你若是喜欢上了她人,无需等我,休书一封,拆开即用。我会同武忠兰说,我前阵子攒下的酒楼,让她别动,留给你。”

写罢,她将笔放下,墨黑的墨水染到手上,她随手抿去,却留下了无尽痕迹与污渍。

她仍毫不在意地道:“我会让任何人都无法为难你,你放心,你会喜乐无忧的。”

见煜恣风半句话都不肯再说,她转头望去,只见煜恣风站在那里,眼眸冰冷,双手攥紧握拳,紧咬牙关,腮帮子绷紧,如仓鼠一般,似是气急了。

魏樱却也不脑,坐回摇椅,低低地道:“你莫恼我,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武忠兰此去,除非我能建立功业,再与她一较高下,否则她是不肯罢休的。”

本以为,煜恣风会说“一直等你”、“不许你走”之类的话,但没有。其实,她甚至暗暗期待,煜恣风像从前一样,上来甩她一个巴掌,而后令她趴在床榻上,训斥她,打她。

唯有身体上传来痛感,她仿佛才能证明她是活着的,还被煜恣风所偏爱。

但没有,煜恣风什么也没有说,只静静地望着她,眼眸凄厉哀伤,不可名状。

魏樱不忍,低声道:“哥哥,你骂我吧,打我也成,或许你想要我?想要几次,只要你开心,无论怎样的姿势还是位置,我都全盘接受。”

煜恣风只是扯了扯殷红的嘴角,惨白如纸的脸上,唯有红唇是鲜红如血的,他低声道:“你几时走?”

“考过秀才吧,”魏樱抿抿唇,低声道:“武忠兰大概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