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娘亲过生日,她每天晚上练完剑还要再织个围巾,细羊绒毛的线太细,织得她头晕眼花,可是她心里却是开心幸福的,因为这种材质保暖呢。

然后,幻想着娘亲冬天将它戴出去时的样子,她又兴高采烈地写了信件,密密麻麻好几页的话,里面写着她近期期盼和失望的事情,并写了希望娘亲以后能多看看她。

那一天,她满怀期待地将围巾捧了上去,娘亲却说,只有没用的男子才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有这时间,你不如去练剑读书好了。

当日,她将没有送出去的信焚烧在火堆中,猩红的火焰下,她蹲在旁边,看着火星炸裂开来,连同她的心也被烧灼成灰,飘散开来。

不就是练剑读书嘛,好,既然娘亲那么说,那么她就那么做,一刻也不敢停歇,她想得到娘亲的赞赏,可一次也没有,娘亲只会说她的性子太软,不像个女人,将来难成大器。

成年后,她要去考童生试的前夕,宾客提前向娘亲道贺,她却听见娘亲在宴会时大说着她的缺点,说她定是考不中的。

纵使知道娘亲是怕她万一真的没考中,才故意这样说留个退路的,可是她真的好伤心呐,伤心到考试时,脑子空白,笔都拿不稳。

可她从前还能勉强安慰自己娘亲就是这样的人,可分明不是这样的。

那一对姐弟来的时候,娘亲会对她们笑,会去开所谓的家长会,还会写了信放在她们床头当寄语。

娘亲生日时,她们让下人绣了围巾,再递给娘亲说是她们绣的,娘亲却夸她们真是用心,也从来不会逼迫她们练剑,她们磕破了皮,娘亲就心疼地不让她们再学了,还给她们买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