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床边,殷勤道:“坐这里坐这里。”
两天不见,怎么改变这么多?
裴青轲压着眼睫,遮住眸中情绪,坐到了床边。
唐潇眼睛眨动两下,试探地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她臂间衣袖,拽了拽,轻声道:“姐姐,我不怕。”
他确实没怎么害怕。
哪怕是在那间屋子的暗窖里躲着的时候,都没什么害怕的情绪。
他只是担心,如果被发现,那她就又要被威胁,他就白图谋逃跑了。
他知道她不会不管他,所以才不会害怕。
只要她在,他就能肆无忌惮,因为永远有人站在那里,为他兜底。
可是这个人,这个他视为后盾的人,在黑暗中抱着他,说她害怕。
“姐姐,”唐潇又拽了拽,视线落在被子上、地上、彼此的衣物上,就是不看她,“我真的不怕,你也不要觉得我会怕……所以你也不许怕?”
裴青轲极轻地笑了一声,“不许?”
唐潇点头:“嗯!”
他收回手,紧接着道:“你一说这个,我就知道你想把我送回去,不让我在外面玩,你看我身上内力一直都不稳定,我娘也没让我一直待在府里啊,所以你不许比我娘还专治,不许让我回去。”
他声音软软的,却一口一个不许。
也不知道是谁专治。
裴青轲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
——他深谙此道。
他想在丰都到处玩,便能让唐楼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