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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微动,最后还是握紧拳头,快步离开。

陆行扶着谢病春,看着他急促的背影,局促犹豫地喊了一声:“掌印。”

“掌印!”

只见月光下,一道鲜红的血渍自冰白无人色的脸上缓缓流下,落在下颚处,最后惶然滴到华丽精致的衣襟上。

“所以,去了东厂?”明沉舟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圆凳上,“他会死的。”

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杨宝和郑樊在此刻齐齐发难,一定是暗地联手,不过他们没想到罗松文竟如此破釜沉舟,连自己命都不要了。”英景低声说着。

“不过罗松文的事现在也能拖住杨宝和郑樊的脚步,学田案涉及到西南都指挥佥事赵传,当年就是他在江浙为郑樊筹集银钱,用来购买当年冒充义军的军饷,倒也不算坏事。”

明沉舟抬眸,脸颊上的血色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点震惊的茫然。

“不要这么说。”她轻声说着,“那是,那是……”

那是谢迢的恩师啊。

师恩如父恩,他已经没有生父了,如今,连老师都要再一次失去嘛。

她唇角微动,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娘娘。”英景惊疑地看着她。

“江浙不都是明笙的地盘吗,郑樊又是如何插手的?”明沉舟手指掐着微微颤动的手腕,咬了咬唇,岔开话题问道。

“那是后面的事情了,原先江浙有一个浙直总督,总制南直隶、浙、福等处的军务,乃是一方大吏,名叫钱森,后被郑樊和周生借着东南抗倭一事联手排挤下台,后来才被明笙借着清流和内阁次辅的名义逐渐占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