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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承光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像是忍着巨大的悲痛。

“死的时候也在。”

郑樊一字一字地问着。

胡承光眼眶布满血丝瞪着面前之人,身形僵硬地好似一块石头,他似扭了一下头,可又好似不过是避开面前那盏刺眼的灯。

“在。”

他轻声说道。

“牌位在哪,尸体在哪?”郑樊紧接着问道,“杨禀笔说,并未见到书院和罗家有牌位。”

“在我罗家祖坟,他是病死的,且未及冠,便听了方士的话,不曾立牌,只过节会去祭拜。”

谢病春睫羽颤得厉害,但很快便又冷静下来,垂落在两侧手微微一动。

他若是沉默时就像一尊精致的白玉雕像,面无表情,便是有人朝着他千凿万锤,也辨不出喜怒悲哀。

郑樊垂眸,对着谢延行礼。

“是老臣放肆了。”

他跪了许久早已一脸疲惫,声音都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声线被长长拉着:“只是罗院长收养宁王之子,如今是供认不讳,此事也该尘埃落定。”

“某认下此事,但我其余五个徒弟并不知情幼徒身份,只当和二师兄一般,是我抱养回来的孤儿。”罗松文一张脸煞白,可说话的声音依旧坚定。

胡承光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只能不停地喊着:“老师。”

“收养逆臣遗孤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谢延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