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小时候落水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好多事情都记得不住了。”她低声说着。
“是那次落水吗?”
“嗯。”
“那就忘记吧。”谢病春把人紧紧禁锢在怀中,轻声说道。
“是我吗?”明沉舟半侧着脸,眼神迷茫地盯着一处,“我是去过西南,可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记得那里有一个大祭坛,似乎有人躺在哪里。”
到处是等人高的野草,西南的天又高又亮,云南的山又大又冷,荒野上一个高高的祭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下流满了血。她努力回想着,可记忆中的画面依旧模糊不清。
“是你吗?”
她盯着面前之人,失神低喃着。
谢病春低头,温柔吻去她羽睫上的眼泪:“让它过去吧。”
回应他的是,明沉舟灼热的吻。
“谢迢。”
“抱紧我。”
谢病春便把人抱在怀中,好似要融入骨血中一般。
“掌印,马上就开宴了。”
陆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谢病春垂眸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修长的指尖点在她紧皱的眉心上,轻轻揉开她的折痕,又把她勾着自己衣袖的手放回被子里,这才悄无声息地起身。
空荡荡的屋内只有衣服窸窣的声音,外面呼啸的北风都在一室宁静中趋于温和。
他出门前,扭头看了一眼帷帐内若隐若现的人影。
梦里佳期,花与月知。
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但很快便又关了起来。
床上的明沉舟原本平稳的眉心再一次皱了起来。
这一次,她似乎回到那个充满迷雾的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