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格外真诚,煞有其事。
谢病春只是垂眸不说话,手指捏着那个茶盖,吊着人心一般,要落不落。
大皇子见状,下意识觑了他一眼,这一看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实在是大皇子极度爱好美色,男女不忌,而这位大周最为年轻的司礼监掌印长得太过好看。
谢病春抬眸,冷冷捕捉到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好似一条飞腾而来的巨蟒,兽瞳刹那间映出嗜血的煞气。
大皇子脸色一白,差点仰头向后倒下。
“我我我……”
“大皇子若是不想谈……”
“不不不。”大皇子连忙移开视线,慌忙说道:“是我唐突了,只是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
谢病春手中的茶盖发出叮的一声。
大皇子吓得呛了一口口水,也不拿乔,赶紧说了下去:“我入京就是想问大周借兵,讨伐我那胆大妄为的三弟。”
“今日只为求掌印相助。”
他自腰间掏出一张纸,推到谢病春面前。
“西南一地如今悉数在明相和郑相手中,司礼监只有一个都指挥同知,还是当年黄兴那阉人派出去的人。”
“这封契书上的内容掌印不妨看看,只要掌印保我面见万岁,顺利继位,到时我便和掌印里应外合,把西南那些碍眼的钉子悉数拔掉,此后西南边都是掌印的天下,我也发誓,此生也不再骚扰西南边境。”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
谢病春盯着那张契书,突然轻笑一声:“安南王当年也是用这个手段和口才把宁王拉下马的吗?”
大皇子笑容一僵,慌乱的移开视线,镇定说道:“这,这……我当时还不过十三,哪里知道这些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