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明德九年的敷文书院院长罗松文。
可具体为何被抓,又为何被放,所知之人知之甚少,一切政令绕过内阁,避开司礼监,皆是先帝亲自签发。
“对,卑职也没想到一个浙江台州的案子可以牵扯到西南那边去,这几日扯出了好多西南的官员,有些已经辞官的人都被抓回来了。”
明沉舟捏着手指骨节,沉默地听着。
陆行脚步停了下来,为难说道:“掌印只让娘娘一人进去。”
他们面前是空旷的空地,一侧的刑具上还残留着洗不干净的血迹,地面在两侧油灯的照耀下泛出奇怪的乌黑色泽。
明沉舟重重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才说道:“谢谢陆佥事。”
“不敢当不敢当。”陆行连连摆手,很快便按剑去了外面。
明沉舟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这个牢区比之前三个牢区还要空旷高大,牢房内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一团黑色的人影,相比较外面尖叫求饶,甚至仇恨目光,这里的人更像是一个烂在这里的死人。
明沉舟紧紧捏着手指,不敢多看,快步穿过甬道,最后来到最里面地那间牢房里。
谢病春清瘦的身形被油灯罩出长长的倒影,落在斑驳的地面上,花纹华丽繁琐的飞鱼服穿在他身上挺括而肃穆。
他听到脚步声这才侧首,看向来人。
漆黑的眼珠落入跳跃的烛光,连带着刚刚映入眼帘的明沉舟都好似被那团火焰包围着。
他身上明明没有一丝血迹,却又似乎能闻到满身血腥味,就像他身处人间,却能让人入坠雪山。
明沉舟被他这一眼的寒意吓得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