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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大红色披风早已拿下,露出精致大气的玄色蟒服,腰背如刀,眉眼低垂,面无表情,比着对面的大学士更像一个文质彬彬的文人。

今日坐在这里的十一人便是决定大周明日命运的人。

内阁,司礼监甚至可能是哪位深居简出的太后都在博弈这盘大旗,至于三位皇子甚至自己也不过是棋盘上冲锋的马前卒。

明沉舟的目光一扫而过,最后也跟着谢延一般低头,避开这场祸事。

“既然人都来齐了。”

内阁首辅郑樊须发皆白,之前耷拉着眼皮好似睡了过去一般,对着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好像现在才睡醒了一样,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沙哑着开口。

“那接下来的事情不如先请司礼监开个头。”

他慢慢悠悠地说着,一口气总是半吊着,听的人心颤颤的。

谢病春身边封斋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谢病春手中的银戒咚的一声磕在花梨木上,动静不大,却又屋内气氛倏地安静下来。

司礼监方向,封斋下首那位白胖圆润的禀笔太监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

“这等事情那能让我等这些做奴才的先开口,郑首辅国之栋梁,为国为名三十年,怎么也该起个办法才是。”

“黄禀笔谦虚了。”郑樊不气也不恼,继续慢吞吞地说着。

“既然让我们先开口,自来立嫡立长,先帝不曾有嫡,那便是长子。”脾气最是暴躁的安悯冉先一步开口说道。

明沉舟并不意外,安悯冉是明笙的学生,自然是不遗余力地站在大皇子这边。

她抬眸微不可为地扫了一眼司礼监那边的五人。

谢病春眉眼低垂,转着手中的银戒,神色不动。

封斋眉心却是一闪而过地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