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江兴程便一步步走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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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内,谢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扭头,却被明沉舟案子握住了手。
他微微抿了抿唇,低下头不再动弹。
“哼,如此这般年纪就会笼络人心。”谢迨坐在他对面,抱臂讥讽着。
谢延不高兴地动了动屁股,扭头不愿看他,捏着明沉舟的手指,一声不吭。
“五弟年幼心善,可是好事。”他身侧一个病弱模样的男子开口缓和气氛。
屋内地热烧得热,可他还是穿着狐毛大氅,抱着手炉,脸上没有一滴热汗。
“是啊,就你们是好人。”谢迨口气不善地撅了回去。
开口解围的人神色讪讪的,抱着暖炉不再开口。
“他是你三弟。”上首的一个年迈宫装的女人淡淡开口说道,“兄友弟恭才是,晟王也该收收自己的脾气了。”
谢迨不服,却被明笙一声咳嗽打断了。
太后不动声色地扫了堂下诸人,端起茶来浅浅饮了一口。
“祖母教训的是。”那个病弱男子,也就是养在太后膝下的三皇子,如今的誉王殿下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是孙儿不是,祖母仔细身体。”
一直垂眸的明沉舟抬眸扫了对面的两位皇子,不由动了动眉尖。
兄弟两人的相处倒是有意思。她想。
谢病春难得没有站在黑暗处。
此番集议,他坐在内阁对面,司礼监的案桌前的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