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压得极低,蘸了药膏的指腹柔软,细致地抹在她唇角的伤口。一点一点,揉得睡梦里的人唇边直泛痒,丁香小舌一伸,温温扫过郎君指尖。
尝了药膏的冯小小眉头紧蹙,嘟嘟囔囔嚷着苦。
“苦么?”
郎君束起脑后的青丝慢慢滑下,他俯身而来,戳了戳小兔子红润润的脸蛋。
还不等他弯起唇角,睡在被里的人却不老实起来,手臂一伸,紧紧抱住郎君脖颈。
他的味道,是冯小小所熟悉的。
“别,别走。”少女可可怜怜的声音软得不像话。
裴衡止耳尖亦是窜起了红意,滚烫无尽。远比之前烈火灼烤更让人难捱。
他被拉得极近,小兔子沐浴后的清香,混着药膏不断扑来。裴衡止一顿,再嗅药味,怔怔道,“的确是苦了些。”
迷糊间听到熟悉的清朗声线,冯小小揽在郎君脖颈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撒开,红润润的脸蛋无意蹭过如玉的俊颜,犹如火遇见了水。
冰冰凉凉又温润细腻,少女贪恋地蹭了又蹭。
僵在原处的裴衡止,那双美极的桃花眼渐渐幽深,他偏过头避开小兔子又靠近的脸蛋,腔子里的心一顿一顿,憋得他喘不过气。
仿佛,仿佛
余光略过她粉嫩嫩的唇,郎君喉结一动,顺着小兔子的手劲,又低了几分。
离得近了,便能瞧见她的眼睫,根根分明,又微微卷起,似是一把小扇子,遮住了总是亮晶晶的黑眸。
“小小,你现在松手还来得及。”裴衡止伏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
从耳边吹来的温热,犹如最虔诚的吻,轻轻落在少女藏在发丝之中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