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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亮,又有下人在一旁伺候着。

匆匆冲了凉的裴衡止,换了一套新衫,便坐在了卧房外间。

“爷。”云羽的声音有些迟疑地从门外响起,他压低了声,“放火之人找到了,是个地痞,拿钱办事。”

“藏在暗卫之中的内鬼,也已经押去了秦羽那。爷。”云羽迟疑,“昨夜救火的街坊四邻可要封口?”

裴衡止面色一冷,“不必。”

昨夜一场走水,可见对方已然乱了阵脚。要是再知晓冯小小入了侯府,只怕他们露出的破绽会越来越多。

古来利益者,能共富贵,鲜少同患难。

只是委屈了她。

郎君微叹,侧眼往里面看了看。

过去他住在冯院,睡得是小兔子的床榻和被褥,眼下正好礼尚往来。

画了泼墨山水的屏风隐隐绰绰。

躺在床榻里的人刚刚才喝了药睡熟,眼下似是又做了噩梦。裴衡止攥紧握在手中的杯盏,思了片刻,方才遣了婢子出去。

床榻旁的矮几上放了许多瓶瓶罐罐,都是管事从府里府库拿来的上好药膏。

小兔子软软睡在被里,露出的一段素腕上,还有被捆绑的后的红痕。

裴衡止轻轻叹了口气,细小挑了些药膏出来敷在她手腕,再慢慢揉开。许是有人靠近,正在梦中蹙眉难熬的冯小小下意识地,就朝浅浅坐在床沿的郎君靠来。

“你呀。”

混了药香的长指轻轻点了点小兔子的鼻尖,裴衡止既是庆幸又是后怕。

“我一早就该直接将你接进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