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成,她可没有听墙角的念头。便是房中要水,也有金羽伺候。秋兰当即便与金羽微微福身,心气舒展地退了下去。
房中。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欲贴上来的双唇,郎君皱眉,单手扯过榻上薄被,三下五除二,就将阮雨霏裹成个粽子模样。
他本就吃了酒,这会又被折腾了个措手不及。疲累地倚在床边,那双如墨的桃花眼中没有半分旖旎,冷冷清清看向默默流泪的美人。
“你为什么要割手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三年前在扬州,那时年幼的阮雨霏尚且知晓忍辱负重,留得一线生机。
这三年来,他自问照顾得当,不曾短缺。
想起墨羽所说,裴衡止一顿,“就因为婢子话中奚落?!”
“爷。”阮雨霏哭得抽抽噎噎,“您并非女子,自是不会知晓我心中委屈。”
“您是待我极好,可我毕竟是个女子,被男子养在别院三年,就算我仍是完璧之身,可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她愤愤瞥了眼裴衡止挂在腰间的香囊,“如今人人都说我是爷养得外室,是个狐媚胚子。我自清高,一次两次的不计较,可说得人多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总归我如今也没什么脸面,还不如坐实了她们传闻。以后便是她们再嚼舌根,我也好受着。”
她哀哀看向裴衡止,“今个儿时百花节,是个好日子。我第一次见您,也是在百花节。爷,您,您就要了我吧。”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裴衡止被她气笑,“婢子乱说,自有家法处置。”
“再者坊间何时有了这种传闻?”
他接人回来极为隐秘,加之这三年阮雨霏深入简出,又处在别院,甚少遇上外人。
况且若真有传闻,墨羽必会上报。
裴衡止心下明白,却又不好点破阮雨霏的心思,毕竟是及笄了的姑娘,有些想法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