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活该死
萧殊羡一摊手:“我萧殊羡没什么能耐本事,也不会什么谄媚之道,混了一个萧太后的义子不过是老太婆垂怜赏识罢了,诸位王爷,在下原本孑然一身无福享受荣华富贵,但我萧殊羡今夜所言可否有半句虚假,三位王爷可以自己揣夺。”
萧殊羡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诓骗众人,相反,带着某些预见性的就好像这个男人在暗示着跟前的三位王爷——
适可而止,回头是岸。
“萧殊羡你省省吧,你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相信,就算襄宁王相信你,我济阳王第一个不信,你问问忠隐王,他会不会听信你的谗言。”不管萧殊羡一张嘴巴里天花乱坠说谁是内奸,谁图谋不轨,那都是一条三寸不烂的舌头罢了,口说无凭,怎么——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还要在这里指点江山?
没有人会当真听信一条走狗的胡言乱语。
“在下有证据,”萧殊羡微微一笑,那笑中竟有着几分笃定的自然,“何须言辞。”一个人说的话是可以欺人骗人诓人,但是一旦有确凿的证据在手,那么就是你舌灿莲花也绝逃不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萧殊羡说,他有证据——证明他们三个人之中的确有内奸,甚至能证明是何人,哈,可笑,太可笑了!
“证据?”济阳王喃喃着,他见到萧殊羡头也不回的转往营帐里去,他第一个跟了进去,“好,就让本王看看你有什么证据!”
忠隐王咧着嘴角讪笑,用胳膊撞了撞襄宁王:“小王爷,不进去看一看你的‘信任’?”他明朝暗讽的,瞧瞧,萧殊羡说他要拿出证据来证明,那么心怀鬼胎的人才应该觉得畏惧,忠隐王颤着肩头也跟了进去。
只见萧殊羡不慌不忙,他只是走到了方才几人大
鱼大肉吃喝的案几边,里面已一地狼藉,外面是星火半边天,这就是西夜的王宫大臣,这就是西夜的栋梁之才,萧殊羡看着心头一阵冷笑。
他拿起自己的酒盏,那是他刚来到营帐中为自己斟满的,襄宁王当时还挑着眉的谈笑风生说他萧殊羡可也想要为此分一杯羹。
分一杯羹。
哈——萧殊羡唇角一泯,他捏着杯脚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猛然之间,高举过头顶狠狠的向地上掷去,“哐当”,小酒杯碎裂在地,酒渍全然都倾倒在了案几下铺张的花色暗纹的地毯上,顿时就浸润了花色。
“萧殊羡你做什么——”说要给他们看证据却是将自己的酒杯打碎在地,怎么?这就是所谓的证据?忠隐王刚要发难的话却突然顿住了,因为每一个人都看到那黯色的地毯花纹渐渐的变了色泽,从浅色化成了浓郁的暗沉,有一股不属于酒味的香意慢慢挤压成
了细微的灼烈气顺着烛火氤氲而起,将毯上的花色都融成了碎纹。
“这是什么?”襄宁小王爷立马凑了上来,烛火的光晕下那一小片融渍还在慢慢的扩大蔓延,就仿佛有生命的物体在一点一点的蠕动,看得人胆战心惊。
“东乃草,”萧殊羡漫不经心的答道,眼神若有若无的只是从那些慢慢变化了色泽的地毯上划过,“东乃草生在曼应山,它的草根可以入药却不能与酒相附,它的根部生长一种细微的小虫,虫身五年就能结成所谓的‘草根’,这种小虫子内通一筋是毒三分,但不至于立马要了人的性命,唯独饮下一盅后酒意上脑吹着黎明晨风片刻,便能湿气入脑,难以救治暴毙而亡。”萧殊羡拍了拍手就仿佛在掸去手上险些沾染的酒渍,“无色无味不易察觉,但孔雀厘可以将东乃草的虫毒侵蚀溶解。”他扬了扬下颌——就如同你们见到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