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很清楚
忠隐王的目光挪到了那头站着的襄宁王,在他身上打量来去,佝偻的脊背更加显得这老头贼眉鼠眼的:“先是怀疑本王,无所谓,本王老头子一个了,对——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来陪王爷演一场戏,现在呢,现在怀疑襄宁王是内奸,我说济阳王,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说多了话,反而容易露出马脚。”他意有所指的耸了耸肩头哼笑了声,“若不是你父亲在北巡的途中身染重病不幸逝世,这个位子,还轮不到你来坐!”老头子尖声戾气的一甩袖子。
是啊,当初的三位老王爷只有忠隐王还活着,他可是西夜的元老人物,怎么,现在要被这个小了自个儿好几十岁的胖子指着鼻子骂内奸还刀剑相向,老实说——忠隐王这辈子没受过这等委屈和羞辱。
济阳王能登上这宝座从老王爷手底下七八个儿子里“脱颖而出”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他心知肚明的很,若说卑鄙无耻,谁不是一样的人,用不着在这儿当什
么光伟正的角色沾沾自喜。
“忠隐王——!”济阳王不光双颊通红,现在更是面红耳赤的一双眼里都恨不得喷出了火来。
“哎,您可别发火别着急,”忠隐王尖嘴猴腮还掐着声有的是气死你的本事,“从头至尾在怀疑咱们的人是您,现在口口声声不想将这混乱局面平息,口口声声不允许任何人离开一步的是您。”老头子不说下去了,他反而歪了歪脑袋,花白的发丝在夜里格外的显眼,他说着微微往后退开了一步。
“你——你——”济阳王好似被堵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他扭过头看到另一边的襄宁王也同样学着忠隐王的样子退开一步,就仿佛——那两个人将他济阳王给隔离了开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济阳王狠狠捏着身侧的剑柄,他身强力壮,狠狠一顿足都几乎震的烟尘飞起。
“忠隐王爷的意思是,”襄宁王的嗓音向来不尖锐,有一些温然的气息都随着夜风倜傥而下,他早就听明白那老头子的暗示了,“这个内奸,如果是,王
爷您呢。”贼喊捉贼,这一出戏才妙,妙在何处?
看看现在三军大营的混乱,只要不加以阻止,要不了多时这些人厮杀的就会奄奄一息,剩下他们三个光杆司令和位数不多的残兵败将,那对谁最有力?!
济阳王。
济阳王,你是不是想看着这场混乱延续,是不是想坐等其他两位王爷的兵马都给你的人马杀伐殆尽,然后挥刃而下,将没有反抗力的其他两人诛杀,接手他们在王城外大军,然后都变成你的傀儡你的力量——哈,济阳王才是那个居心叵测的那人,想要坐享渔翁之利。
没那么便宜!
“放屁、放屁、放你们的狗臭屁!”济阳王听闻襄宁王那不咸不淡的语调就来气,这一老一少竟将怀疑对象搁到了自己的身上,“老子会是内奸?!”他济阳王有最多的兵、出最多的力,到时候绞杀萧太后的援军,必然是他一马当先,怎么——他出人出力还
没和你们讨要好处,现在竟然敢怀疑到他的头上,“我看你们两个是活腻歪了!”他语不择言就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