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谁
一场狩猎,赶尽杀绝。
煪娥公主会有什么下场,其实萧太后一早就能够算到,羊入虎口非伤即死,今晚上的公主府可不是谁人都能够安全离开的。
萧太后说着眼神动荡又颓然的望向公主府方向,只是房门紧闭,她只能看到烛火的晃动和龙涎香烟丝的袅娜,隔着那些帐曼重重叫你心不在焉。
她的神色之中有些许平日难见的痛苦和悲恸,指尖掐紧了拐杖恨不得将指甲都嵌入雕花之中,老太婆浅浅抽了口气试图平复这极为容易令人察觉的不定情绪,好似有什么氤氲的水雾转瞬就从眼底黯然消失。
萧太后不会在人前掉眼泪,尤其是一个他国的故友和对手。
她想要将情绪隐藏但掩饰不了自己说话时的嗓音带着颤抖和克制,老太婆微微撇过脸庞:“今晚宝禄王‘勾结’白罗教,将所有乱臣贼子悉数擒拿,贤王对我西夜,也是功不可没。”萧太后索性转了个话题,一提及白罗教这组织,萧太后显然的从眼瞳中滋生出仇恨和怨毒,或者说,比那些想要将她取而代之而造反的皇亲国戚还要痛恨。
她似对白罗教有着另一种根深蒂固的仇。
谢非予却漫不经心仿佛没有察觉老太后的情绪变
化,一个帝王想要让你视而不见,那么,你最好不要随便去捋那虎须:“萧殊羡说,本王应当一恩还一恩,至少如此看来,谢非予还不算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男人闲闲懒的挑眉,还带着些许自嘲的口吻说来实在有些可笑。
他指的是铜门关,当初在天怙城大营之中,萧太后相助谢非予便是有求于人,而谢非予防患未然也同样给老太后留了一手,一旦北魏皇帝欲动铜门关,还请萧太后不辞辛劳。
萧后微微一笑,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白罗教虽被哀家取缔诛杀,可近两年来有着种种的复苏迹象,这些个逆党迟早有一日要把账都归还在我老太婆身上,”她可明白的很,白罗教行踪的确隐匿,偶尔露脸不过三两余孽,你抓或者不抓几乎对他们的本身没有任何损伤,既然要赌,就得赌一把大的,儿女私情与千秋国利相比,不值一提,“哀家听殊羡说,白罗教的余孽还曾潜藏至你北魏的王都。”
萧太后的指尖狠狠在桌案上一叩,一群乌合之众从西夜竟渗透到了异国,以为萧太后就拿他们没法子了?!
谢非予颔首:“本王的确在都城见过白罗教几人。”
“想来王爷你是没有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任何的话语。”萧太后将微微有些驮着的脊背倚靠在椅上,她
如同肩头发顶有着沉重的担子却不得不负重前行,心累身累的喘了两口粗气,摸摸索索的端起来案几上的茶盏。
茶水温热,正恰适合淡饮,虽然粗陋,却能止渴生津。
然萧太后看着几片碧叶在水中浸泡沉浮迟迟没有动,谢非予带着近侍几人在北魏撒了个弥天大谎然后悄悄的来到西夜,显然是有一番秘密行事作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