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你见过?”
“喏,昨儿个,”慕沉川就努努嘴,“宝禄王带着十几马车的礼从这儿,”她指指楼下如今还人声鼎沸的街道,“一路去了公主府。”慕沉川呢,就趴在阁楼上瞧了老半天,这一路的夹道欢迎啊,宝禄王看起来是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就是那种一看便财大气粗又没什么城府的人物,笑的是牙齿都快朝了天,还时不时的跟周围的小老百姓挥挥手表达谢意。
这全城可都在为他的义子和公主大婚庆贺呢。
宝禄王的小山羊胡子下还用着两个小珠串拧了拧,极其有特色,圆顶的帽子上嵌着一颗大大的宝珠就仿佛还改不了当年先辈们驰骋草原时的风气,他整个人倒不显得那么有规矩的贵气,而是随和随性的很,看起来也决不是什么斤斤计较,前嫌难舍的人。
慕沉川振振有词的念叨,哪像这个佛爷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全城的西夜贵族都视而不见,小姑娘还挺好奇的,当初萧殊羡恳请谢非予一同走一趟厌晋城不就是想防备着宝禄王一行人耍什么阴谋诡计对小公主和萧太后等王公大臣不利么,怎么佛爷好似人虽然来了这里,可心思却压根不在这场盛大的订婚上。
一不问萧太后,二不问小公主,连男主角赫连郅也没入了他的眼。
“宝禄王那般算不得乱臣贼子,那本王岂非板上定钉的祸乱朝纲?”人家长的憨厚老实就不会造反,
那谢非予这样的岂非当定了千古罪人,男人只是讪笑着暗暗嘲弄了下慕沉川。
慕沉川当然听出来了,她扭过身子就趴在佛爷胸膛上,一双眼大咧咧的往男人脸上一摆,瞧瞧这眉目如画的样子:“您这不叫祸乱朝纲,您那是——”慕沉川眼珠子转转,“红颜祸水。”艳压群芳,秋波转魂,你就这么放眼天下问一声,谁人有胆子站出来与这佛爷一较艳色。
绝无。
慕沉川偷着笑,偶尔调侃一下谢非予自个儿心情愉悦,大约也就这姑娘总爱说些不怕死的戏弄话还笑的毫无知觉,这要放在了别人嘴里,张口那么一句怕是全家几十口的脑袋都已经落了地。
谢非予已经司空见惯不以为意了。
秋夜凉习,有鸟雀在枝头细微的跃动惹得粉末带着香料的气息落在了两人衣衫,绿豆一般的小眼睛总在不经意的透过花叶频频俯瞰,这些夜禽许也是被满城的喧闹吵扰打动,扑棱棱煽动翅膀在看不清的夜穹上掠过。
慕沉川微微一怔。
“怎么?”谢非予似发觉她有些发怵。
“没什么,我多心。”她的耳边重新盈满了鼎沸的人声,“在西夜耽搁的久总有些,不安。”慕沉川在佛爷面前没必要故作,他们北魏的一行人本就应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西夜停留的时间越久则越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