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川小小落步在他身侧,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这世上诸多离别可别太叹息伤春悲秋,年轻人要看开一点!”她絮絮叨叨的仿佛一个小老头子,看惯了人世沉浮的小活佛,令秦子钧眼角都抽了起来。
可不是,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呢却在这里拍着肩膀说着大道理,样子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喂,你多大啊!”秦子钧少年还有点儿奇怪,他抹了抹鼻尖斜眼睨着她,小小年纪的有时候说话比
学堂里的老头子还有模有样。
“掏出来比你大就是啦。”慕沉川耸着肩膀就接话。
“哈?”秦子钧完全没听明白,就看到慕沉川眨眨眼笑的猥琐极了,总让秦子钧觉得自个儿好像踩到了这丫头的什么言辞陷阱里头。
“我是说,”慕沉川清了清嗓子赶紧摆正了自己的形象,免得这臭小子还真当她是个市井小流氓的料子了,“很快我和王爷也要离开铜门关了,你小子要记得想我。”她大咧咧的。
“你们要走了?”秦子钧没把慕沉川后半句话听进去,倒是只听了前头的,算算他们一行人来此的确有半个月了,令副统和福将军时常陪同谢家王爷出门,这两日倒没那么繁忙,原来是打算着启程的事宜了吗,“你们…要去哪里啊?”他下意识就问。
慕沉川伸出食指晃了晃,噤声小兄弟,不该问的不要问。
亲君子反应还挺快,连忙点点头:“没想到王爷这么快就要走了。”他还有些失落,谁不失落,那传奇这么多年不曾来过,单是这一回叫秦子钧经验也好惊慌也罢却不想刚入目的绯红就要离去。
“喂,臭小子!”慕沉川在他小退上踹了一脚,
“一张嘴里‘王爷王爷’的,你眼底里只有谢非予那家伙吗?”慕沉川还有些不服气,隔三差五的哪一天不是混小子和她鬼混在一起,怎么一双眼底里尽是那个八竿子见不着一面的佛爷,你小子跟他很熟吗!
慕沉川纯粹是奇怪还带着点小不甘心的,啊,这世上就是有那么莫名其妙的人,无端端的遗言也能叫你着迷,明明没有说上几句话还能将他的只言片语奉承箴言相待。
秦子钧嘻嘻一笑就已经说明了答案,慕沉川美目一挑的,伸手?猝不及防要去抢秦子钧身侧的保剑,谁知道哪小子现在反应贼是迅猛,旋身一下就躲开了慕沉川的触碰,顺手就将宝剑护的好好的,就是那种舍不得被人觊觎半分的神色。
慕沉川却没忍着笑了起来:“你把它护的这么好,若是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你这小子有多爱慕佛爷呢。”她可就是这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诚实可靠小郎君,秦子钧啊,将来指不定能变成第二个蓝衫,榆木疙瘩望夫石。
秦子钧在理解慕沉川的话语能力上回慢半拍,他顿了顿这才双颊哄的张了一半红:“什、什么爱慕!”这词哪里能用在他和那人上人之间,不,是——是谁也不般配,“我只是——”只是,很仰慕他,很敬
佩他,他亲手递过来的刀枪剑戟上有着他的气息和温度,有着他的风采和骄艳,秦子钧将这般宝剑护得堪比生命之重。
绝然舍不得叫旁人触碰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