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善良
笑。
笑声。
那些臆想的笑声有多尖锐,她就有多憎恶。
明知是个陷阱,明知是个魔障,却无法从中踏出,这是慕沉川一直以来的困境。
谢非予当然清楚,他微微喟叹了声:“本王帮不了你。”对于慕沉川这个姑娘,不是你痛哭流涕跪在面前自我解释就可以将一切结束从头再来,你得到了她的宽容不代表你得到了她的原谅和理解,这是一个致命伤。
谢非予逼得慕沉川身陷牢笼失去孩子,这个局,他没有半分的解法。
所以他承认了自己的过失和责任,诸多辩解不过是掩饰和借口,谢非予从来不善也不屑,甚至从未要如此轻易让慕沉川原谅了自己。
在他的眼中,或许,这就是罪有应得。
是谢非予的罪有应得。
“你就不怕,我当真和他走了?”慕沉川的唇角有些紧敛,她看着谢非予的眼睛,那双眼瞳点尘不惊中你看不到想要的波涛汹涌,你会以为他就是那般无动于衷情义皆泯的狼子鼠辈,可是他指尖稍有的触动出卖了男人的心思,那原本揽在慕沉川腰身的臂弯有稍微的收紧。
的确,这是一个赌。
慕沉川的眼角眉梢这才有了几分变化神色:“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要清楚。”祁昱修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谈吐风雅得体,是不可多得的世家子弟,眉目含情只稍对你留意半分就能带走一个人的心神,就像慕沉川当初说的那样,与这个人相处你会觉得和衬托、舒适,他不锋利不凌人,能为你驱寒避暑、能为你指点迷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试问,谁不想与他共度一生。
“他善蛊人心,善用感情,”慕沉川歪了下脑袋,“他甚至不介意我这满身伤痛颓废,也要
为我消灾解难…”她难免叹了口气,说到此处也有两分无奈,“他的确很打动我。”慕沉川要承认,祁昱修的温柔缱绻会是任何一个女人想要得到的全部,他会让你觉得与他所在之处才是这人世最安稳的乐土,他可以将你囚禁在身边只为他一人而盛开——是啊,祁昱修能包容你所有的过错和累累伤痛,他可以成就心中那个唯一能带你脱离这片无尽苦海的普渡慈航者。
温柔多情铸舟,宽容理解撑桨。
“那个男人许我一世安宁,护我百般无伤。”慕沉川的眼眸低垂,她伸手掬起了谢非予襟前的长发在手中把玩,“他甚至不在意我身心放于何人。”她的指尖就戳到了男人的胸膛。
听听那些甜言蜜语,是跟前这个向来狂放自负的谢家王爷不会落出口的,慕沉川掐着小指尖:“我差一点,就要动心了。”这是实话。
谢非予的长睫眨了眨,你会错觉那烛火的莹光是何时落进他的眼底,可是眉宇之下仿若生了
氤氲云涛叫人分辨不清这男人如今究竟是含着何等的心绪心情,他向来将满腔深情都可以化成虚无隐藏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