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从鼻息之间重重呼出口气:“说说现在的情况。”他的声音带着夏日的夜凉如水,沉寂的好像
一颗已经落入了湖底的石子。
廖光釉舔了舔唇角这才松开了自己的老师,说明,老太傅已经有了打算:“兵马司那边已经布置妥当,十卫效忠您大可以放心,至于——”可是廖光釉的话还没说完。
“武备本官可以保证,没有一个开口的人,”老太傅的眼眸微微暗沉,有藤花浓郁的香气铺盖而来,似乎整个王城都已被其笼罩,那是邬冕山上大片的藤花林即将湮灭的意味,“你那的人,可信吗?”老太傅更是压低了声音。
“您放心,”廖光釉俯首,官场之上谁人清白谁人忠心,只要你拿捏的主别人的痛脚,你就能无往而不利,说什么威逼利诱就太过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世道轮回,还不都是在你我之间一转念?“学生只怕谢家王爷会洞察先机。”这是廖光釉最为担心的事,近几年来那男人明里暗里的阻断了多少的好事,还在那装着事外人一般的明知故问呢。
“你以为,谢非予对凤骨了解多少?”顾太傅摸着胡子的手放了下来。
廖光釉一愣,“凤骨”他知道,那是曾经隶属于皇家女眷的暗卫队,后来吕太后死了大约已经流转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中,那支暗卫人员复杂过于神秘,尤其在太后手中时更是连清和公主都没见过多少真容,更别提他们这些文武百官了,他说句大放厥词的话,就算是谢非予站在面前大概也识不得几位凤骨的真身。
而顾太傅能脱口而出,说明,他已经有了盘算。
“老师,难道您——”您与风骨有暗中接触?
顾太傅却“嘘”了声,有些秘密呢,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知根知底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姚正宁这个人,你怎么看?”顾太傅将手里的信件丢到桌案上,他有些蹒跚的步到了窗边将烛台取来缓缓点燃了蜡烛,那是一支已经快要燃尽了的烛,烛泪在柱子上已经缠绕成了古怪的形状。
廖光釉看着橘色的烛光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形还影影绰绰的晃动,他想了想:“姚正宁对陛下向来忠心耿耿,下官更怕他与谢非予经过这次比武,反而会走的更近。”
那是每个人有双眼睛的都能看清楚,姚正宁原本对谢非予不冷不热的态度,倒是经过了一场比试后反而心服口服的,那个家伙到时候临时倒戈到谢非予那边去可不好说,万事都得提防着。
“姚都统既然忠心,就不会在公事上偏颇谢非予。”九五之尊对他有多厚爱,他心底里清楚,姚家可不会允许他做什么乱臣贼子,所以顾太傅反而很放心这个人,就凭借姚正宁明知不该如此贸然去大理寺取谢非予的项上人头,但只要是陛下有旨,他依然会遵循。
“还有陈文斌,”廖光釉想了想,“那家伙都不知道收了谢非予什么好处,如今任职期间在陛下面前可没少掺和事。”在廖光釉看来,但凡与顾太傅所提意愿相反的、违逆的,那都定然是收了谢非予好处的家伙,“下官还听闻陛下有意让此人从吏部司调往詹事府。”
顾太傅倒没那么在意,小小一个陈文斌能成什么气候:“陈文斌是谢非予一手提把起来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帮谢家王爷一些小忙无可厚非,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