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行事。”他没有多提别的,蓝衫就已然明白。
这刨坟取尸骨,取的还是一位朝廷三品大员的尸骨,定然不能声张,越小心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要速战速决。
邬冕山的东崖是皇家夏月盛会的举行点,另一侧早已开辟出了陵墓,有不少先帝时期的朝廷忠烈大臣安葬在那以表对皇室忠诚之心,平日里也有一些家族小仆轮流守灵祭祀,所以只能选在晚上动手。
“还请劳烦易先生明晚于大理寺等候。”谢非予顿了顿,刘兴堂的尸骨不能安置在贤王府,他这个金雕玉镂的府院可有不少人盯着,唯一安全的地方是大理寺,容则和傅长栖都是知情者,再保险不过。
蓝衫和易晟拱手称是,老先生连忙收拾了药箱将那虫子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收纳好,这才和蓝护卫步出了堂内,那老头子还忍不住要跟那男人交头接耳几句。
堂内的气氛倒是安静了下来,缓缓的还流淌着屋外桃花白梨的香气,混和着府院中流水潺潺竟给了人
两分宁神之觉。
“怎么如此愁眉不展。”谢非予歪着脑袋看慕沉川送走了易晟和蓝衫却好像更加的心事重重。
小姑娘回过神:“我担心易先生,”她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犹豫,“我担心他猜错更怕他猜对。”她的步履轻缓施施然的已经站在了谢非予跟前,她的指尖正绞着自己衣襟上的小花。
我害怕易先生猜错了,失去了解您身中蛊毒的方法,可是我更害怕他猜对了,碧珠蚕如此肆虐凶狠,却存在在谢非予的身体中,它不知何时就可能致人死亡,令人万劫不复。
叫慕沉川越是了解越是坐立难安。
这种不可控性简直会在心底和肺腑里滋生恐惧与担忧。
可她又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以免那佛爷从她的脸面上就轻而易举的看穿,她伸手攀住谢非予的肩膀就饶到了他身后,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了两下,力道不重还叫人觉出了几分柔情似水。
谢非予明白她在说什么,还有点享受这姑娘突然变乖巧的行为,男人爽朗一笑,对自己身体中隐匿的蛊毒丝毫不在意:“现在才害怕?”他难得会不带一点嘲讽讪意的揶揄,“可惜为时已晚。”
谢非予是生是死,慕沉川如今可是跟他同在一条船上绑在一起的人。
慕沉川在谢非予看不到的背后眉眼一挑,她装腔作势的“戚”了声撇嘴:“臣女有什么可害怕的,王爷您瞧着,你我既未有婚约又未曾嫁娶,您若是有什么——”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嬉皮笑脸的,“我慕沉川可还是小姑娘一个一身轻松啊。”
她既不是谢非予的未婚妻,又不是他的未亡人,到时候您老驾鹤仙去,我慕沉川就再找个男人嫁了,十八年后可照样风韵逼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