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堂膝下本有一子却早夭,家中老母也已不再人世,故乡本就无多亲人,况且依照先帝命旨,特令刘大人不需扶柩回籍,而是葬在王城外的邬冕山中,以示其对天子之忠。”谢非予若有所思,这么说来
,刘兴堂大人的墓地就在王城外的邬冕山,这是最近距离能够看到碧珠蚕致人死亡的尸骨。
慕沉川眼珠子转了转,这可是刨坟啊:“但是,易先生取得刘大人的尸骨又要如何验证?”
易先生捋了捋胡子,他眼眸微微一沉,眼神就撇到了自己的药箱上:“若那些传言为真,那么碧珠蚕很可能在钻入人的骨骼之后才会导致人暴毙,那么刘大人的尸骨中,定然会存留这种蛊虫。”
它们钻进了骨头吃尽了髓血,令人受尽折磨痛苦至死——这种想法大概一瞬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想象中,令这原本该带着微热暖熏的春夜都似转眼又跌入了寒冬,背后发起的冷汗都透彻了衣衫。
慕沉川“咕咚”咽了下口水,她总是不经意的将眼神瞟向桌案上的虫子尸体,谁能想到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玩意还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动静。
“那个,尸体里那个——活的…还是死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只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了。
易晟闻言哈的一笑:“当然是个死物。”否则在一个死人身体里还能自己存活那么多年不腐不朽的,岂不真的是个小魔物了,“这东西被传的太过诡秘,事实如何,无人知晓。”也许,这是一次解开小魔物面纱的机会。
“易先生,如果能取得刘大人的尸骨,是不是就也同样能知道…”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吭声的蓝衫这个时候倒是忍不住了,但是他欲言又止的将话头给停住了。
易晟很显然了解蓝衫的心思,更知道他想问什么:“老夫想寻出刘大人骨骼中残留的蛊虫借而验证,王爷身中的,是否也是碧珠蚕之蛊。”易先生的神色微微紧绷收敛了起来,朝着谢非予微微躬身,他的话语中不难察觉有一丝的颤抖和激动难耐。
易先生,一位老医师,深知谢非予身中奇蛊却多年无法找出真相和缘由,你对此一无所知则意味着也无法寻出解蛊的方法,这是易先生一直以来的自责和愧疚,如今终于发现了点滴的端倪和线索,无论如何
他都要一试。
慕沉川闻言倒是猛然明了了,她想要轻轻喘出口气,如果能确切得知谢非予所中之蛊的确对找寻解药有很大的帮助,但是——
“易先生,倘若如你们所说,若王爷体内同是碧珠蚕,为何…”为何能带着它生活了那么久,“难道仅仅因为孔雀厘吗?”谢非予常年来一直在蛊毒发作的时候服用孔雀厘才能度过,孔雀里是否也是解毒的关键?
“不,”易晟倒是回答的干脆,可想而知他对孔雀厘也研究了许久才排除这个想法:“孔雀厘只有抑制和缓解的作用,并不是除蛊的根本,也绝不是这蛊能够存活如此久的原因。”这才是令人费解和困顿的地方,孔雀厘是西夜才有的染料矿石,而碧珠蚕也同样出自西夜,如果孔雀厘可以解毒那么当年白罗教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谢非予思虑了半晌,烛火将他瞳孔中点滴的微芒都映照的灼热闪烁:“蓝衫,明晚去一趟邬冕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