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知好歹
只有这一点是慕沉川心知肚明的。
因为这世上的道理,到了谢非予的身边,就都不管用了,你只有自己去深入、去发掘,去寻找他一颦一笑之间的动人深情。
若说慕沉川对自己那番太过剖析的独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谢非予的表现可就太过平静与镇定,这个男人就算面对无数女人海誓山盟大约也不会觉得有半分需要惊疑的神色,可是那些言行早已悄悄透露了他的情愫和心思。
慕沉川不需要他用词汇来表达此时此刻应有的海枯石烂、此情不渝,嘴上说的东西,永远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它不一定会代表你的心,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然替他作了回答。
没有人可以质疑谢非予的天长地久。
什么是天长地久,慕沉川其实不知道,也不想去思考那么那么久远的事,她现在可以搂着谢非予,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情感流露,这大约就是慕沉川的天长地久。
慕沉川微微一笑又觉得这情绪激动之下方才没在意的疼痛更是加重了,她低低轻吟了声忍不住嗓间的
咳嗽怎么也停不下来,反倒是这病态惹的谢非予的眉头动了动。
他连忙将慕沉川从自个儿身上扯下来:“刚醒来就这么作天作地的,将来还了得。”他只是嘴碎的随性一吭,倒也不是当真要怨怼她。
“臣女高兴。”慕沉川美眼盈盈盯着他不肯放开眼神,好似一眨眼,指不定这男人就不见了天边去。
谢非予张了张口,大概是想要劝慰些什么又觉得开口无用:“可要叫易先生来看看?”他见慕沉川眉宇间的细纹,还有微微发颤的肩头,心知她浑身上下都在强忍疼痛。
“别,”慕沉川出口的很快,她摇摇头,更想只与这佛爷再单独相处一会,这般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的样子叫她心底里总然踏实许多,“也别劝我睡下,我已经睡了两天了…”这话不假,她昏迷了差不多两日,虽然醒来感觉很疲累,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困意,疼痛还如此清晰的灼在身上,令人无法安眠。
谢非予依言,他只是将慕沉川的被褥拉上来两分,时不时的回伸手到她额头探寻着体温,生怕这姑娘到了夜半又起热:“易先生说你的心口有刀伤,是怎么回事?”他像是在随口的聊说。
易晟替慕沉川检查过所有的伤口,说那刀伤是近
两个月内的新伤,愈合的参差不齐,一看就是没有好好的治疗,也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上的药,更像是急急忙忙无暇照料。
谢非予可不记得,在他离开峪迦关之前,慕沉川还受过这样的伤痛。
“祁昱修。”慕沉川迟疑了半会还是和盘托出,在谢非予的面前,任何闪闪躲躲和遮遮掩掩都免了,所以她只说了这样三个字。
谢非予大致明白了:“你知道他的身份了?”慕沉川与祁昱修之间的纠葛,谢非予不曾参与但却见证,尤其是祁昱修为慕沉川自残的那两剑,作为谢非予来说,他确实敬佩。
他不否认,祁昱修曾几何时也是愿意为了慕沉川抛开生死,抛投头颅洒热血的人,那两剑刺的毫不犹豫,却偏偏,迟到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