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够聪慧
谢非予的特殊对待,就是慕沉川的“罪”。
永远无法摆脱的罪。
那会让慕沉川一辈子都生活在不安和恐惧之中。
祁昱修的话有些仓促也有些难见的担忧,仿佛他的话从来为的不是自己,而是慕沉川,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决定,都是将这小姑娘摆在了所有的事前。
“我不知道,祁哥哥你,会是如此执着的人。”慕沉川看了看自个儿被抓住的手腕,祁昱修对她有心,她感恩铭记,有些人一生能够陪你左右,你却无法馈赠情谊,这是一种遗憾,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情感。
“执着吗?”祁昱修因为慕沉川口中这样的话而愣了愣,他的背后虽然披着大氅但被寒风一掠疼的牙根都紧咬了起来,可是他暗暗捏紧了拳头生怕慕沉川看出一丁点儿的异样,“对于看不到结果的感情,你比任何人都死心眼。”
谁说不是呢,看下慕沉川,明明眼前有着祁昱修这般世家人品都如此出众的男人,他不会将她卷入争斗的漩涡,甚至可以将她护的半点不露,可是为什么,慕沉川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扑向那个浑身是刺又恶劣卑鄙的谢非予。
呵,这个问题大约是祁昱修也想不明白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慕沉川晃着手指,说她死心眼她承认,也许当初连自己都压根没有想到与谢大佛爷的纠缠会牵扯出那么多诡谲的朝堂政事,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偏是觉得和谢非予在一起的时光就算面对的是刀山火海都叫人心甘情愿,甚至一点畏惧都没有,她说过,谢非予才是那种很可怕的蛊,要你忘记伤痛、可生可死,更何况——“他是谢非予,有什么做不到,我不应为他担忧。”因我护好自己,便是给他最大的信任。
慕沉川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祁昱修突地就笑出了声,那笑声微微有些儿尖锐,有些嘲讽的意味,不知道是在笑慕沉川的口吻还是
在笑慕沉川的话,竟叫人起来莫名刺耳,不是说这笑声如何不对,而是从祁昱修这样一个是生来温吞如水不会与任何人有半点矛盾和隔阂的男人口中发出来,很是古怪。
慕沉川下意识就回头望了他一眼,月光只映照到了他的眉目,那眼瞳中袒露的却是温和清浅的明光,没有半分逾越的情感,许是…她听错了。
“阿嚏”,慕沉川打了个喷嚏。
祁昱修在她脑后轻轻敲打了一下催促她快些进屋子取暖,他却看向了门外的月光如水。
谢非予——有什么做不到呢——慕沉川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