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非果
不配。
乌林答大口大口的喘息,如今的谢非予风华正茂,他胸有城府、巧机贵速,有些人大智若愚也懂韬光养晦,但是谢非予不一样,他一鸣惊人、锋芒毕露,好似从来不知收敛是何意——他桀骜、傲慢、不可一世。
这样一个人,全天下仿佛还都拿了他没办法,天底下的好,谢非予占尽了先机,这是令人不能容忍的。
乌林答踉跄两步倒退回来,他看着地上熬好的汤药,透着一屋子刚被冲淡了去的中药味,老将军突地眼睛一眯:“来人——来人!”他大喝起来,不,他需要吃药、需要康复——他还有与那个横行无忌的男人一绝生死的机会。
看不到谢非予,他死不甘心!
如今的自己步履蹒跚、老态龙钟,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只会笑话他乌林答落到如此凄凉的地步——不,他内心里还有火还高傲,他有手有脚还可以与谢非予较量十年,所以——他必须要好起来,不择手段的好起来。
“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乌林答叫唤了许久却不见人回应,好像方才的小奴婢都被他吓破了胆,现在无人敢守在他的房门前,乌林答一手撑在床沿,晃晃悠悠费劲了力气才坐回了床上,“来人——贱婢们都死光了不成!”他怒喝,不光没有奴婢进来,就连侍从也仿佛将这个房间隔绝了,无人有任何的应答。
乌林答已经气的拍床板了,“嘎吱”,终于有人缓缓推开了木门,从关闭到开合,脚步踏了进来,开门的瞬间你也听不到外头有任何的声响,静谧的好似整个城池都安然入睡了,除了窗外远远的火光冲天。
踏——踏——踏——
来人进来后重新合上了门。
“你这——”乌林答正恼火上心,抬起头就已经将嘴里的话脱出了口,可是这一瞧,他浑身都怔住了,呆呆的坐在床上不敢动弹,就仿佛见到了什么敬如神明的人物一般。
跟前的人着着褐色的鞋履,长袍裙摆上有着连山的绣纹,山巅之上金乌起腾,神鸟之后有着波澜鱼饰,一层一层如同见过浩淼汪洋,玄色的袍子上衬着赭石色的襟条带着八宝吉祥圆珂纹样,襟条的底部绣着鸟禽图案,两边各缀着八颗白玉小翠珠。
纹样、花式、配色都极为的讲究,那玄色长袍从下至上都透露着不可窥探的某种深沉静谧。
着这身衣衫的人,你不用见过是什么样子,定是雍容华贵、无可挑剔。
而那人藏在袖中的手上正捻着一串珊瑚琉璃万寿珠,乍一眼你会以为那是个吃斋念佛的人。
但是乌林答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