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岩瞪了慕沉川一眼,反身就连忙追出去:“这、这…冯大人冯大人请留步…”
冯茂原听到了,停下脚步面不改色,他将自己的帽子扶正,微微侧过身就看到魏岩大腹便便的紧追上来:“魏亭长何事?”
魏岩气喘吁吁,他舔着唇角:“我说冯大人,您就这么回州衙了吗?”冯茂源带了大大小小的州衙官吏跟走马观花一样的来到了乌棋马场,本来以为有一场好戏可看,没想到,确实有一场好戏,但那完全不是魏岩想象中的。
“魏亭长有话直说。”冯茂原知道魏岩平日里跟州衙里的人关系打点的不错,所以也没有多为难他。
魏岩就咳了声:“那慕沉川是个刁民,来到函厔没多久可就会顶嘴反抗,平日里更是嚣张跋扈,乌棋马场没到一个月,马群都叫她给跑丢了…”魏岩一数落起那刁钻的慕沉川来就停不下口,恨不得双手双脚都来演示一番当初自己是如何吃了瘪给摔进了冰河中,“怎么这样一个罪民,一个刁民,您竟然还要对她多加照顾?这一次乌棋马场的马匹丢失,也不找她算个账了?”魏岩凑了上来。
冯茂原眼角的余光瞥着他,也没有出声打断,直到魏岩自顾自说完了眨巴着眼看着自己,冯茂原这才歪了下头:“所以,你把她从山下调到了山上,
本官听说乌棋牧马需翻阅两个山头,途中跨一条冰河,倘若运气不好遇到融雪封道就得绕行山脚?”冯大人的声音依旧低低沉沉没什么波动,仿佛只是在跟人随意的寒暄,他顺手指了指前方,身后的仆役立马去将马匹牵引了过来,“这就是个成年男子怕也容易吃不消。”
魏岩一边听一边点头,没错啊,是这么个理,那小东西不听话,怎么还就不能教训她了?
在函厔这鬼地方十来年下来,哪一年不是这么过的。
“这有些人他生性就是刁钻,不然也不会被流放到函厔这地方啊。”魏岩还没听出冯茂原的言下之意,沉浸在自己的所思所想中。
一旁的小仆已经将马匹牵了过来,冯茂原拍拍鬃毛:“所以,你打她了。”男人虽然没多嘴,但不是没有注意到慕沉川手臂上的鞭痕,魏岩的话没有错,在函厔,流放的人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力,就算死在冰天雪地中也无人问津。
魏岩理所当然的点头。
这下轮到冯茂原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这乌棋马场的风真是冰冷之至:“魏亭长,本官只能奉劝你一句话,”他想了想,跨身上马的时候终还是顿了声
,居高临下看着马下的魏岩,“你这条小命,怕都在那个小姑娘身上,好自为之。”冯茂原一挥手,示意身后的诸位全都跟上大部队。
一连串的马蹄印子踢嗒踢嗒的踏过了白雪痕迹,留下魏岩一脸茫然的看着州衙的大队消失在皑皑之中,他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马场的方向。
慕沉川,那个小丫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叫州府的大人都亲自登门自报家门听候差遣,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