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之尊的唇角微微一僵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也随之一笑,谢非予要将案子交给赵鄄城,分明不过是避人耳目罢了,他自己呢,却急招四意,定连环策,夜“审”太后,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查出凶手,而最终呢——
九五之尊眯了眯眼,用着不着痕迹的目光在谢非予的身上探究,这个男人,又或者,是为了,慕沉川。
才如此躬身亲为。
九五之尊有所失神沉思:“那么,皇叔现在可有打算。”
“既然案情陛下已经有了定夺,那么微臣不便掺和。”谢非予恭恭敬敬,皇帝已经开口了,这件事不能大肆宣扬否则就是让天下人看皇家的笑话,罪魁祸首吕太后已经被禁足在禄禧宫孤独终老,这是最好的结局,他落落沓沓,红衣长袖飞扬中仿佛不沾这
太医营里一点一滴的腥味——
仿佛今夜,谢非予都未曾出现在这里,未曾将那深宫之中最为老谋深算的女人给逼迫到生死不能。
九五之尊看着那抹红衣跨出营帐,有一瞬的夏风吹拂到脸上,这才叫他惊觉回神。
谢非予。
他知道,明白,更清楚,一切算计谋划在心,了然于胸,却善将最后的结局交给九五之尊,他仿佛是个干干净净不沾染一点尘埃的谪仙。
杀人,也绝不是自己动的手。
“陛下…”蓉妃的手抚到了九五之尊的胸口,轻轻拍了拍,她看到皇帝的神色晦暗,心里有些空落,她张口欲言又止。
九五之尊的长指已经按在了蓉妃唇角。
“嘘——”他说。
就如他意。
东崖一整晚的闹腾到了天光微亮,曙光一点
点穿刺了云层时才安静下来,夏月早已无心举办,九五之尊大手一挥示意拔营,日上三竿时,全营回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从邬冕山去向王城,回到宫中又要安排大理寺将案子交接,又要嘱咐避人耳目,有些事能省则省,吕太后的功过是非绝不可声张。
待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九五之尊才发现那谢家王爷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是,如今玄月在天他怕已经回了王府,思及此,皇帝陛下手中正披阅奏折的笔尖停顿了,瞬间染开墨迹斑斑。
他想起午后和那佛爷的对话,皇帝陛下知道用小公主代替慕沉川引出开局的事,所以忍不住多嘴:“那慕沉川现在何处?”
谢非予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丢回来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