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谢非予不动声色,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要否认无人能奈他何,他若承认也堂堂正正告诉你,你也无法奈我何。
慕沉川凉笑了声缓退开一步,她早就应该想到,如此进退有度、身手不凡的刺客怎么会是普通人的鹰犬。
伴随这声凉意的还有慕沉川心底里起的不少的恼火,这佛爷怕不是天生不将他人感情放在眼中心中,一味凭着自己的喜好我行我素的戏弄乾坤!
慕沉川突然发现自己对峙上谢非予竟有着十足十的无可奈何:“祁哥哥因此受伤,您自然可以当做毫不知情。”慕沉川咬牙切齿,她胸口起伏的厉害,心头有两分压抑和堵闷,祁昱修是因为她才受了伤,如果祁昱修不救她,受伤的就是她慕沉川,以她的能力,压根没可能在蓝衫的手底下活命——
瞧,谢非予想要她慕沉川的命,是如此轻而易举。
“祁昱修不过受了一点小伤,你在本王面前如此为他打抱不平?”谢非予眯了眯眼,不置可否,相比于慕沉川的情绪激动,谢非予冷静也无情。
慕沉川哈的嗤笑了声,她不光喉头压抑心里也堵的厉害,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谢非予的心中,慕沉川根本毫无半分的地位,可伤可死,只为达到谢非予的目的。
也许,她不是单纯为了祁昱修抱不平,更是愤懑这种自己可有可无的失落罢了。
“这与伤势是否严重无关。”慕沉川毫不怀疑的只有一点,若是方才蓝衫下了重手,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祁昱修依旧会为了慕沉川一马当先,但这绝不是旁人拿来利用和威胁祁昱修的理由!“而是王爷您,三番两次明里暗里的针对祁哥哥到底有何居心!”
“所以你在这里怀疑本王的用心险恶,”谢非予闻言大笑了起来,那金红的衣衫长袖飞扬如同一团烈烈火焰灼烧在你心头,“我谢非予若是要他死,
自有千万的法子绕不得他。”何须、何须派人行刺,瞧瞧朝廷里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他更喜也善用此道。
杀一个人,毫无意义,然利用一个人的死来翻云覆雨,这才叫人觉得精妙。
慕沉川的下唇磕出了丝丝血痕。
恶劣!
这是她心底里唯一能形容这个男人的词汇。
“臣女不敢怀疑您的用心,”她口是心非,“您的话自然无人可以反驳,只是臣女亦当有权力质疑,四意是否也是您安排在臣女身边的‘用心良苦’!”她的话从来都在彰显“阳奉阴违”,上一句还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敢,下一句就已经将你比对讽刺,但这脱口而出的话太过“赌气”。
“放肆,慕沉川。”谢非予厉声威喝,那小姑娘心头一颤就往后退却了半步,几乎有着几分心惊肉跳的战战兢兢,与这个男人的对峙,慕沉川从来都毫无底气。
蓝衫都因此微微倒抽一口气,慕沉川的口没遮拦偏生要犟着脾气和这佛爷开杠找茬的样子,莫不是当真嫌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