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况且,谢非予可不算她慕沉川的什么人,论管制,还当真管不到她头上。
“巧什么?”谢非予眸光流泻,脑袋一
撇突然没了什么好口气,跟祁昱修的待遇那是天壤之别,“这么巧见到了郎情妾意不成?”谢非予说的大咧咧,压根就没给慕沉川留点儿情面,他冷笑了声,这女人倒是好,和那些杯酒之交混的真是无微不至。
慕沉川眼角一抽,瞧瞧,大爷开始怼她了,谢非予如此明晃晃的说着——
闭上你的嘴,慕沉川。
乖乖。
祁昱修看到慕沉川扁了扁嘴吃了个憋,他拱手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礼:“王爷误会了,上一次多亏了您出手相助,否则草民和沉川怕是在劫难逃。”他垂首,隐隐有两分谦卑情意表达的全心全意。
若不是谢非予阻止了圣旨联姻,怕是他和慕沉川早就结成连理;若不是谢非予将了太后一军,怕是祁昱修也得入大理寺受尽刑法之苦;若不是谢非予霜雪还朝堵住了老太傅,慕沉川也
得一并给那群女人折腾个半死——大佛爷做的事不少,尽管看起来他好似随手帮了你们一个小忙,更可能只是他兴致所至,看那些水深火热的人挣扎在阴谋乱斗中,叫他觉得心情欢好。
任是什么理由都作罢,祁昱修的道谢出自真心实意。
谢非予听出来了,他垂眸似在回想那些所谓的“相助”,有意思,这祁家的工资出狱了这么多时日没上贤王府表达这“谢意”,如今侃侃而谈岂非太过矫情,谢非予心中凉凉一笑,祁昱修对慕沉川有没有心意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他倒是好,脱口而出这鬼话是给谁听的,给慕沉川不成?
谢非予眉头没由来的微微一蹙,心底里莫名有些放肆的烦躁,他挥挥手:“只怕是本王的好意坏了祁公子的‘好心’,”他意有所指,虽然从不少王公大臣中听说过这位鸿儒商贾的才情与脾性,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此番下了江南
两月之余,想来雀心茶已筹备妥当。”谢非予似是百无聊赖和这桑苎庄的主人唠嗑起贡茶事项。
“劳王爷挂心。”祁昱修不卑不吭。
“本王听闻前几年你特地筹备新茶约莫一月余,这一次去了这么久,是否庄内事务繁忙的紧,祁公子也要多注意身体,陛下对你可看中仰望的紧。”谢非予的目光已经收回了,他瞧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拿捏了两下。
祁昱修唇角徒然僵持,谢非予这些话听起来是闲话家常,却话里有话,只有当事人才听得懂。
你祁昱修往年江南行不过一个月,这一次却耽搁了两个月,祁昱修,你还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陛下对你如此看中,明里暗里都想要提拔于你,祁昱修,看起来你和九五之尊之间似乎也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投好,这点小九九瞒不过谢非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