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耳。
谢非予这么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人,你要摁着他跪下去乖乖成亲,比登天还难,可怕就怕——这男人万一有一天开窍了,知道为国为民不惜牺牲自己的小我,去成就大我,欢天喜地的跟那什么西夜公主做神仙眷侣——
慕沉川这么一想,头皮都发麻,有那么一点,自个儿看的好好的男人养肥了的鸭子平白无故叫别人给泡了的感觉——
又嫉又有些不甘心。
“慕小姐,”蓝衫的声音徒然乍响在耳边把慕沉川给吓得起了一身的冷汗,“快松手。”蓝衫伸手就把那木弓从慕沉川手中给拧巴出来,有些血渍沾染了木头,手心里缓缓蔓延。
她捏的太紧,也太紧张了,伤口一不小心就裂了两分,蓝衫忙叫了一旁的小丫鬟来伺候着上药。
慕沉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有一些神思还没回过来,一点也不觉得疼,或者说是不知不觉中的行为,她咽了下口水,顿时整张脸红的跟烧虾一下,全身的细汗一冷静下来就跟浸透了水,她重重喘了口气,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但是她很明白这种感受,一个词就可以解释。
占有欲。
她似是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对那男人起了不小的占有欲,这可真是不妙。
非常不妙。
她心底里有着羡慕,有着嫉妒,她如同任何一个凡夫俗子一样,拥有过那九天之上神祗的溺爱就变得不可自拔——
而谢非予,他难得近人的情怀竟叫她觉得流连忘返。
呵,慕沉川,你完蛋了——
这是她对自己下的定义。
蓝衫看着几个小丫鬟七手八脚的,慕沉川手
里的血迹被擦掉,那让他想起从仲司寺救下她的时候,奄奄一息鲜血肆流:“慕小姐先把伤养好吧。”急功近利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这小姑娘心不在焉的就更别提了。
慕沉川点点头,于是换来了谢非予临到府来就是一句——
“听蓝衫说,你都险些将他给伤了,叫人刮目相看。”
他纯粹是来看笑话的吧。
慕沉川瞧着一桌的饭菜,外头夜幕将近华灯初上,佛爷突然驾临了叶朴轩。
“不欢迎?”谢非予看慕沉川努着嘴角,手上还绑着绷带,嗯,果不其然,几日不见练箭练的伤人伤己,也就这小东西了。
“岂敢,”慕沉川入了座,看得出来,大佛爷今儿个是来和她一起用膳的,“王爷请。”头一回和这人上人坐一个桌子,慕沉川还有点儿小心翼翼的。
谢非予没动筷子,慕沉川决计也不动,一双眼眼巴巴就等着佛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