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的乱事,回来还没个省心的,蓉妃娘娘的后宫怕也是都“着了火”。
一哭二闹三上吊,鬼知道。
所以今儿第一天上朝说话,自然要万分小心,有些事能躲则躲,有些事躲不掉,只能自个儿当心舌头和脑袋。
“本王得知了安国侯府的事,想来能在这里找到侯爷和太傅大人,特来看望两位。”谢非予长袖一挥,一双眼就落在了顾太傅的身上。
顾太傅的脸僵了下,谢非予这是明摆着来“打探”的。
“老臣多谢王爷关心,”他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只是涵瑶死的不明不白,老臣实在心痛难耐,只想求得府尹大人一个水落石出。”他面对谢非予倒还能强作的不卑不吭,直言慕涵瑶是被慕沉川所冤。
说的好,可从头至尾这几个人就没往大都府尹的门里踏进一步。
谢非予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安国侯,
你也如此看待?”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安国侯的女儿,也该听听他如何说。
安国侯轻咳了声行了个礼,但是眼睛看起来也是肿痛的样儿:“微臣只想案情拨云见日,无论真相如何,都要个清清白白。”
他说“清清白白”,而非“明明白白”,很显然,他要的是慕涵瑶的清白,慕沉川的污蔑。
谢非予冷笑了声,看来这些老头子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站起身踱步来去,曹御被容则和都察司救下,这些人不可能从这口子兴风作浪,只剩下一条,就是拿祁昱修私相授受,拉上吏部的几个小官员垫背,掺他谢非予一本,届时史中大人的官位怕要被太傅门生夺去。
“说的好,本王喜欢公私分明之人,”安国侯的话听起来可真是大义灭亲的很,只要是做了错事不管是不是亲生女儿他都不会包庇,说的实在太好了,他信手在案上摸了几本书册子,漫不经意的翻了翻
,不过是些六部的杂事记载,“各位大人乃是朝廷栋梁,楷模之范,昨夜刚回王城就马不停蹄的整修折子与陛下商议…”他顿了顿,看底下几个站着的人似都松了口气,毕竟这几句话看来,谢非予可不是来找茬的,还多少有些赞赏在里头。
“啧,”谢家王爷也一脸的轻松,微微蹙眉想了想,“所以,本王昨夜也走了趟三司,钟大人恰好提了个醒,”他看了看坐下所有人面色迷惑不解,他略有思虑感慨,“去年下旬雨季时节河流泛滥,度支使大笔一挥户部就要三百万两的银子花在了昌西赈灾上,更别提周围顺平、房州沿河的官仓开放救助,根据户部年底的册缴所言可不下于二十万石。”
这些都是白纸黑字年底各部的清单提交,没有任何可以追究和挑刺的。
几个尚书大人纷纷点头表示,没错,就是这么个理,王爷您不开心花了银子和粮食那也没办法啊,毕竟灾民第一。
可谢非予呢,他冷哼了声:“救灾救民,刻
不容缓,本王理解。”他“踏”的走上前来一步,那些官员们就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可这河西的堤坝修筑才不过一年时间,本王记得是——”他突地里声一喝,抬手扬指一点,“工部尚书柳大人,如此大的工程一年之内要了朝廷千万的银两,怎么,就给本王看你们花了多少心血去赈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