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修胆子也忒大了,总有那么点“歪脑筋”想着给慕沉川留下一些“小玩意”,给皇帝陛下的礼,慕沉川竟也能分一杯羹。
小姑娘有些美滋滋,心里还默默给这老好人担一把:“喂,你刚出大理寺可别叫人抓到把柄。”她真是怕了,怕又莫名其妙身边的朋友一觉醒来就给关进了大牢,而自己束手无策。
“放心,”祁昱修轻松坦然的很,“这雀心虽是陛下独选的,但也会偶尔赏赐给臣下。”
慕沉川知道,圣上的东西若是赏赐下来,那就不是单纯的“礼”了,而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得到九五之尊信赖与肯定的代名词:“这么说,陛下每年都会赐给重臣?”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非也,”祁昱修摇头晃脑了一阵,弯弯着眉目,“陛下自登基以来,只赏赐给一人。”
得天独厚,也天下无双。
这话不用再说的更明白。
谢非予。
除了那位替皇帝陛下诸般处理朝中事务的人上人,还会有谁有此殊荣。
慕沉川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自觉的唇角上扬,果然,那个男人有着通天的本事,好似突然觉得他有这样的能耐是一件大幸事。
那种感觉有点儿像,替他开怀。
与有荣焉。
小姑娘暗暗唾弃了一把自己,可别忘了跟那大爷的冷战还没结束,这不是,几天过去了好似没谢非予任何一点的消息,只道是他忙于处理军务无暇回府。
慕沉川的心思一飘就失神片刻,祁昱修敲了敲她的额头,如同小雪花落在上头,慕沉川刚回过神手中就沉甸甸的,她低头一瞧,竟是一朵河花灯,小烛火在花心中明明灭灭的跳动,将花瓣的层叠都照的影影绰绰分层有致。
“这是…”慕沉川抱着花灯很是稀奇,她见过这种小玩意,放一盏河灯以期心想事成。
“河花灯,有什么心愿不妨告诉它,”祁昱修眨着眼睛,“逐波而下,不管是开心和不开心,都叫它东流随水。”他指指身边的河道。
慕沉川就惊愕的张开了口,临屋而栖的弯弯河道中竟七七八八的都放满了河灯,将两岸的花草梅树都映照的锃亮无比,堪比漫天点缀繁星都不为过,她心里欢喜,这种景象很是少见——
少女们低着头吟吟祷告的样子,撩着脚下的长裙摆却掩不住那脸上红霞的飞逝,三两个嬉笑着却又虔诚的双手将花灯放置于水波之上,看着明灭的烛火远去,好似自己的心愿已上达天听。
慕沉川连跨两步就到了河岸边,少年们熙熙攘攘,两岸眉眼间倒是不少的秋波暗送,看得慕沉川都觉得这大概不是冬日,而是春意满满的仲夏夜,若不是现在小雪满倾城,她都要将时节错付。
祁昱修将手中的纸笔递给慕沉川,示意她将
所思所想写下,然后折叠放置于花灯中,再学着那些小丫头将灯火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