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齐国公一把拽起老太医想要问明白情况。
“德妃娘娘恐是有救了,多亏贤王救急送来的孔雀厘。”老太医大概这会也觉得自己不用掉脑袋了,想笑却又笑不上脸,额头上还一个劲的不停出豆大的汗珠。
随后九五之尊和太后也急冲冲跟了进来。
“贞儿,哀家的贞儿。”贞儿是德妃的乳名,甚少人叫唤,吕太后一屁股坐在床头就捧了捧德妃苍白的脸,“受苦了。”那口吻就仿佛在说,因为自己和齐国公早年的过错才导致了这个无辜女人受到了伤害,实在是愧对德妃一个柔弱女子,“陛下,请您,务必要好好待她。”
太后意有所指,但通情达理。
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孩子没了,身体也受了重创,追究原因竟是因为旁人殃及。
九五之尊点了点头,看着床榻上病弱如同垂危的女人为自己所遭受到的苦难也是心有哀叹,他坐上了床头,将德妃拥在怀里,那女人微弱的气息好似下一刻就会断去。
女人,终究是要疼宠的,自打德妃怀孕以来
,九五之尊就一直在陪着蓉妃,现在想来试问哪个女人忍受的了这种对待。
谢非予看了屋内那哭的哭、笑的笑的一窝人,唇角凉薄两分转身就走,慕沉川立马跟上,她可早就想趁着所有人还没多注意到她赶紧溜。
这两人出了永宁宫转过携芳园沿着小道出来。
慕沉川看着谢非予挺直的背脊,颀长的身形,那红衣潋滟的艳过这宫中一切红墙砖瓦,仿佛堪比如今刚从西方升起的夕阳摄人。
这是一场戏。
谢非予告诉这宫里所有人听的一场戏,也是在给她慕沉川看。
“你的祁昱修,很快就会出大理寺,可开心?”他的话轻轻冷冷,仿佛只是赏着沿途一路景色,山茶夹着春兰恰开在一旁,红梅的香气却已经延绵开来,叫人心头都酥软两分。
“多谢王爷。”慕沉川点头道谢。
“心不甘情不愿。”谢非予一言道破。
慕沉川泯泯唇却觉得背后有些发冷,刚才分明在室内逼出了一身的冷汗:“王爷恕沉川直言吗?”她眼珠子转了转,就看到跟前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她就知道自己可以说了,“臣女对王爷实在佩服五体投地,”这是实话,这男人句句都能卡在敌人的脖颈
子上,“所以免不了心有戚戚。”毕竟这男人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光从方才吕太后、九五之尊和齐国公三人对待他的态度上就可以略知一二。
“哦?”谢非予漫不经心,奉承话他听过不少,尤其是这个墙头草似的小东西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