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伏然。”他说,“你得记住了。此时此刻,是我在喂养你。”
冷白的獠牙扎进他人的脖颈,汲取赖以生存的血液。偏幽开始飘忽,琥珀色的蜜糖裹住了他,将他的思绪粘稠在一块儿。秦伏然及时推开了偏幽:“要学会节制,不要心急。”他顿了顿,补上句,“小幽。”
偏幽听到了他的话,神智却已罢工。多日来的饥饿一时之间得到了补充,使得他的晕醉状态变本加厉。
他晕乎乎地倒在了秦伏然的怀里,轻轻地叫了声:“哥哥。”呓语似的。
他说:“哥哥,我好晕。小幽好晕啊。”他期待着?哥哥抱住他说:不怕,不怕,小幽乖,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然而秦伏然却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他抬起偏幽的脸,见他颊上两抹淡红,眼也半阖着?,显得醺醉且柔软。好似此时此刻,谁都能轻易地伤害他,而且必定会?留下再也消除不了的印迹。
“我不是你哥哥,”秦伏然说,“叫我伏然。”
偏幽晕头转向,弄不明白:“那我哥哥呢?”
秦伏然没应,继续说着:“叫我伏然。”他握住偏幽的后颈,像捏一只白天鹅。那天鹅可怜地瘫在他手心,没有反抗的余力。
“伏然?”偏幽嘟囔着?,“我不认识。”
“你会?认识的。”
秦伏然话落,没什么表情地把他关回了玻璃样的囚笼里。锁一阖上,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剩偏幽一个了。鱼缸里好歹还有砂砾圆石小水草,可偏幽住的这?个大缸里,什么也没有。
偏幽晕乎乎地躺下,他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像被剪光了羊毛的小羔羊一样,蜷缩着?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