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日头偏西了一点儿,捡起赵离人的那根木棍,踉跄着起身。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得找个地方安顿自己。

只是如今的他根本就没什么力气,走不远,所以就在官道附近找了个小草垛。旁边是个茶摊儿,还能讨口水喝。

而且万一他死了,也不会没人知道。棺材就不指望了,但是至少应该是有条草席的吧。

陈庭月乱七八糟的想着,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已经繁星漫天。

身上的热度没怎么降,陈庭月也没在意,缓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茶摊儿,已经收摊了,就留下一盏小小的煤油灯。

嗓子干涩的快要冒烟了,挣扎着起身,陈庭月一只手捂着肩膀,一手走到茶摊前,来到放水的水缸处,用手捧起两捧凉水。带着寒意的冷水滑过干涩的喉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咳了两声,陈庭月转身回到草垛。从怀里掏出半个干饼子,随便咬了两口就又塞回去了。

饼子太硬,咬的他腮帮子连带着脑仁儿都是疼的。不吃了。

仰头看了一会儿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陈庭月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将衣襟拉下来看了看。伤口周围红肿的厉害,流出的血污与赵离人给他敷上去的药混合在一起,已经变成了黑色。

深吸了口气,陈庭月将上面的药渣和血污一同擦掉,用另一只手和牙齿重新换了一条布绑起来。

做完这些后他已经一头的汗了。感受着浑身上下的无力感和肩头的刺痛感,陈庭月再度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