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把他打晕啊?”那人问道。

陈庭月脸色更加难看,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低声解释道:“我们兄弟二人关系很好,若是让他知道只能坐一个人他定是不肯走的。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您也看见了,在这么耗下去,他的腿铁定是保不住的逼不得已,我才出此下册。他就请您多费心了。”

那人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一定把他送到京城。”

陈庭月点了点头,朝后退了两步,“那就祝一路顺风。”

将赵离人安顿好,那人坐在车辕上,朝陈庭月点了点头,然后一甩马鞭,“驾!”

马车晃晃悠悠就走了。陈庭月静静的看着马车渐渐走远,直至看不见。

这一世,他跟赵离人的缘分,到尽了。感受着心里的压抑和酸涩,陈庭月又看了一阵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离人走了,他就没必要朝京城赶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地方养伤。但是这伤能不能养好就另说了。既没水,也没药,更没有吃食,他拿什么养?

说是养伤,等死倒是更贴切一些。

高高的日头照的他头晕目眩手脚虚浮,肩上的伤带着灼痛感,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热了,陈庭月虚弱不已,踉跄着回到树下,用并不茂盛的树叶遮挡刺目的阳光。

闭上眼睛靠在树上,虚浮感再度涌来。让他有种坐在半空荡秋千的感觉。没有半点儿稳实的感觉。

发干的嘴唇裂出几道血口,陈庭月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他连爬起来去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