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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一听到森茉莉的声音在隔壁响起,就知道自己要完蛋。
温泉,果浴,虽然男女是分开的,但也只隔着一面墙。
一面竹编篱笆墙。
熊猫来啃一圈他们就坦诚相见的那种。
“学长,你放心,我已经跟管理员大爷说了,让他今晚晚些关门。”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就在他耳边说话。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狗卷的神经就会开始自动预警。
最开始是一通陌生电话,少女青涩的嗓音问他是狗卷学长吗?
结果被他们当成了咒灵==
那一天,至今记忆犹新。
而现在,她的声音隔着水雾传来,在空旷的温泉池清晰回响,让他全身的感官神经都敏感了十倍。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环境热得过头,狗卷棘也不想继续泡温泉了,那冒着热气的泉水看起来仿佛能将人煮熟。
他动了动莫名干渴的嗓子:“鲣鱼干。”
“……学长又要拒绝我吗?”少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怜,“我今天也没有来得及泡温泉……一个人泡会害怕,学长可以陪陪我吗?”
狗卷棘刚要迈开的脚停住,莫名觉得这个台词有点耳熟……
好像那天她去喝酒就是这么说的。
[我一个人好害怕啊]
[那些男人好可怕啊]
……结果一去发现她正和“可怕的男人”快乐飙歌:)
狗卷棘闭了闭眼,像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明明知道她这么说这么做是出于精密计算后的小心思;
明明今天白天也是一副对他视若无睹的样子,故意让他心烦意乱;
但她此刻的语气却可怜得让他感觉,如果自己再说出一句“鲣鱼干”,那就是个讨厌的鲱鱼罐头==
狗卷棘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给自己打气。
“鲑鱼。”他最终妥协。
……
骤雨初歇,夜空飘着若有若无的毛毛雨雾。
宽敞的温泉池水声潺潺。
狗卷棘没有再下水,而是坐在岸边,一条腿曲起,背靠着竹墙,安静聆听背后一墙之隔的少女说话。
“狗卷学长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森茉莉在隔壁下了水,手指放入水中轻轻拨动,水声迤逦,“在我眼里,学长是第一次见就被困住的人哦。”
“…海带?”
“被困在我胸口左侧七厘米左右的地方。”
“……”
狗卷微微垂眸,不自觉往下看。
明明只是一句隐晦的告白,这种形容却莫名给人一种旖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