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跟他人一样很好看,刚劲又飘逸,欠条格式倒是不错,只是金额他写了个一千元。苏慢扬着手中的欠条:“市场价两百元,不用一千元。”
陆原语气极淡:“应该的。”
苏慢打量着他,心想大概这是少年人维持骄傲与自尊的一种方式。她只想拿该得的,多一分也不会要,不过这些等他给钱的时候再说。
她把欠条叠好,装进口袋,视线落在他破旧的上衣上,对他说:“把衣服脱下来,有针线不,我给你缝。”
陆原站着不动。苏慢轻拧眉尖:“你多给了八百,因为这多给的钱,缝件衣服也没啥。”
陆原薄唇紧抿,已经被苏慢说动,把手伸向胸口的纽扣,他偏头看向苏慢,意思好像是她需要回避。
苏慢扬扬唇角:“脱吧,你的身体没啥看头。”
陆原的眸光更加黑沉,深深看了苏慢一眼,加快动作,麻利地脱下衣服,又找来针线。
苏慢坐在炕沿上缝衣服,煤油灯的光给她白皙光滑的皮肤罩上了一层暖黄色,纤细的手指穿针走线,针脚细密而均匀。
陆原靠着土炕对面的立柜站着,细细密密的暖意包裹着他内心的寒凉,这么多年,除了他妈,没有人给他缝补过衣服。
两分钟后,苏慢已经把衣服上所有破损的地方缝完,递给他说:“还有别的破的衣服不,都拿来,我一起缝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