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慢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涉及钱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心软,再说她知道剧情,何松岚虽然在牛棚劳改期间多病多灾,但并没死,胜利等到平反回城,恢复工作,得到该有的地位和尊重,所以她也不算是给他们悲惨的处境雪上加霜。
她清清嗓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上次你妈重病,我不是送给你一根人参吊命吗,那人参不是白送你的,得折合成市场价,两百块。”
陆原的眸子更加黑沉,所以她说得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跟他讨债?不过他反倒松了一口气,他非常讨厌任何人以任何目的接近他,既然这姑娘前面又给他妈擦身又买药只是为了讨债,那他也没必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的声音很低:“我本来也没说要白要你的,只是我家的钱全部被没收,没有钱给你,以后不管有没有赚钱的机会,我都会想办法凑钱给你。”
苏慢爽快地说:“行,我知道你现在没钱,那你就写张欠条给我吧。”七六年运动结束,即使七六年平反不了,七八年,八一年也该平反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陆原沉默了有两分钟,转身找来纸笔,刷刷在纸上写字。
苏慢倒觉得没啥不好意思的,可不是得写张欠条,等他平反回京城,她上哪找他去,欠条就是凭证。
他写完后,咬破食指,一粒滚圆的血珠凝在他的指腹,等那血珠凝结得更大,他在欠条上按了个通红的手印。
苏慢:……我让你写欠条,让你按血手印了吗?
正欲转身把欠条递到苏慢手里,陆原上衣被柜子上突出的钉子勾到,“嘶”的一声布帛撕裂之声,衣服前襟撕开一条大口子,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陆原低头默默看了看,把欠条交给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