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江逸白把容煜放在榻上。
缠着细布的腕子露在玄色的锦衣之外,容煜整个人睡的很沉。
江逸白轻车熟路的帮他换上寝衣,这些年里容煜夙兴夜寐,时常伏在案上都能沉沉睡去。
阿四没什么力气,扶不动人,江逸白便照顾容煜多一些。
月牙色的衣带从指尖滑过,江逸白的动作仔细而又缓慢。
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打在身侧,江逸白静静看着容煜,只觉这人仿佛与从前没什么变化。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唇齿,时光仿仿佛从来厚待容家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长大了。
容煜这人,怎么看都像是偶入俗世窥红尘的,叫人可望而不可及。却又在有些时候,带着几分引人招惹的气质。
薄唇翕张,贝齿轻咬。
玄衣金冠,无限威严。
两种完全相悖的印象交织在一起,越缠越乱。也叫人在面对他时,心下多了一种异样的渴求。
如玉的指尖落在人的唇上,是柔软而又温热的感觉。
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看过容煜了,分别三月像是分别三年。
他也想跟着容煜去军营,可是这个人总拿他当小孩儿。他怎么会是小孩儿呢,他身上的每一处,都不能算是小孩儿了。
喉间越发躁起来,江逸白回过神来,收回手放下床帐退出了内殿。
“陛下……”阿四唤了一声,正撞见从内殿出来的江逸白。
食指放在殷红的唇边,江逸白垂眸看着阿四,示意他不要高声呼喊。
阿四噤了声,弯着腰向内殿去。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错觉,阿四觉得江逸白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