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凭着直觉,紧拉着他的手,焦急道:“什么名垂青史,什么盛世山河,不过是长埋地下之后的后人谈资。何其渺又何其远?不过吉光片羽,如云似水。朕并不在意这些虚名清誉。朕只在乎你。人生在世,只有一次。刹那芳华流水去,朕尚且唯恐抓不住,你可莫要逞强。”

“好。”沈明河却没看他。沉沉应一声,眯着眼看那气壮山河的火龙,转眼凌厉。

只那声好从头顶飘过,被风一吹便格外飘渺。让迟音心里放不下,搬不开。只能同样眯起眼来神色不明。

山不就来,人就去。迟音觉得自己对沈明河太过纵容了。

尊重体贴既然不能让这位如梦方醒,那便只能自个儿动手让他保重将息。

迟音对如约而至的春闱格外上心。眼睛眨也不眨地将上辈子几个蹦跶的小丑给剔了出去。

任谁都觉得他在胡闹。

“朕这样随意做主也行吗?”迟音脸上含笑跟沈明河道。将批好的折子递给他,却丝毫没笑到心里去。

“自然。”坐在他身边的沈明河眼睛眨也不眨。抬头望了眼被他狠狠画了的折子,继续挽着袖子给他研磨。时不时替他捏捏肩膀,揉揉脖子。总不至于疲累。

纯良无害,温良娴淑到让迟音觉得这是个只用声色之奉的男宠吧?哪里是什么跺跺脚就能地动山摇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