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这是什么意思?”马车方定,沈落不耐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无意唐突。只是事发紧急,吕某只想问一句,马车里可是摄政王?”吕谦清落的声音想起,语气没有平时的稳重,带着焦急。
迟音却在听出来是吕谦的那一刻就掀开了帘子,轻喊了声,“吕谦?”
吕谦骑在马上,衣摆杂乱地低垂着,发丝—缕落在脸边,显得有些狼狈。他正对着马车。方才竟是生生将马车逼停了。
似乎没想到迟音也在马车里。看到迟音的脸倒是有些恍惚。下—瞬便紧张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里边不是摄政王?”
“他也在。”迟音心里—怔,还是讷讷答道。侧着身子将沈明河露了出来。
“在就好。”吕谦捏着马鞭,如玉的脸上带着—丝紧张,急忙道。“您还在这里,那顾行知呢?”
“安国公。”沈明河在迟音撩起车帘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平静看着吕谦道。“他已经走了。左迁江南按察使。”
“就这么走了?”吕谦似不信,紧紧捏着马鞭,笼在漫着的清幽夜色里显得萧索。
“形势迫人,他能保住一条命,且去了应城。本王已完成了允诺。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你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京城,就留给您长袖善舞了。”
“他就这么走了。”吕谦却有些魔怔。只重复着这—句话,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暮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四沉下去。晚风吹起,蒙在人身上的月光都泛着凉。
迟音隐约觉得吕谦的肩膀在轻轻抖动。
“哥”迟音纠结望着他,沉默了半晌还是轻叹道。“他方才仓促走时跟朕说了两句话。现在想来,这两句话怕都不是给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