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姑娘的意思是我去了边城,会落入万分凶险或难以挽回的险境,而此时你没办法明说,是有某股特殊的力量阻止了你对吗?”
乐珂飞速眨眼,整个人不再悲鸣沮丧,她再次手脚并用,爬到离宋止更近的地方。
哭过的嗓音还带着点儿委屈的意味,软软地。
“宋止,你怎么这样聪明啊,那你肯信我吗?”
车厢莫名落入安静,窗外马蹄踩在地面奔跑的声音传来。
乐珂有些局促的捏紧了膝盖上的裙裾,屏息等待着宋止的回应。
当情绪冷静下来后,她忽然想起,她目前于宋止而言,不过是一个才刚见过一面初识的生人罢了。
她了解他,她为他哭过,他却不知道、不认识她,甚至,也不会信任她。
“信的,但边城,我依然还是要去。”
良久,宋止才轻声回应的,只是那个信字嗓音咬得极低,仿佛只是为了安慰所说。
忐忑、喜悦、震惊到慌张。
“为什么啊,你明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乐珂眼里全然是不可置信。
“大抵是因我姓宋,是宋氏人。”
宋止的嗓音仍旧温温润润,似清茶,却犹似一盆凉水将乐珂浇了个彻底。
虚怀千秋功过,笑傲严冬霜雪。
是了,宋氏一族家训端的是君子之风,揣的是一颗赤字之心。
身为出色的宋氏传人,宋止更是用一生将家风实行了个彻底,如今又怎么因为她几句话,还未发生的事去违背原则信念呢。
“你已经决定了吗,无更改的余地了吗?”
乐珂又缩回身子,神情恹恹。
“嗯,决定了。延之还是多谢姑娘的好意劝诫。”
“那假如,我与你打个赌,倘若两日内江州下雨了,你能不去吗?”
宋止唇齿轻扬,眉眼含笑,却仍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示意已无改主意的可能性。
“乐姑娘你脚还未好,要不要先行回马车上休息一番?”
乐珂彻底焉了,情绪跌宕起伏,欣喜与失望交替,整个人忽然就感觉没了气力,她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往车厢外走去。
“等等乐姑娘,如若你担忧此去边城会有性命之危,我可先令让人陪你去寻你的家人,别到头让延之救命之恩未报,还得再一次连累了你。”
就在乐珂一只脚跨出去的时候,忽地被宋止喊住。
还未听到他出声时,她抱着希冀以为他突然改变主意了,却没想到是想要送她离开。
“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我现在是赖着你了,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会去的。”
乐珂不可能走的,既不能透露关键词改变剧情,宋止又一意孤行要去,那她总要想点别的法子,她一定要护住宋止,一定会的。
再者,其实她也好需要宋止啊。
穿越到这本书内,举目无亲,宋止是她最熟悉的人,也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她不想离了他身边,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