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辞挑眉,指着棋盘:“分明活了。”
夏侯遮指向关键处的一枚黑棋:“这颗,是我的棋。”
李惜辞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它分明就在我的阵营。”
“这颗,与我的棋是从一块玉上雕出来的。它的阵营,从出生就注定了。”
李惜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垂头看着棋盘,突然伸手将棋子全部拂落:“那不如换了棋子,重新开盘?”
苏幕没看清夏侯遮的动作,只见他的袖子一挥,原本被拂落的棋子竟然全都复位,与之前的摆放丝毫不差。
太卜轻轻咦了声,坐直了身子。
“何必费心去重新开盘,总有喜欢残局的。”夏侯遮神色淡淡:“只要弃了不规矩的,那便能继续下去。”
说着,他将中元处的白子捡起来,顺手便丢进亭外的湖水中,溅起了一朵水花。
一直在旁边观棋的太卜探身,他伸手抵住那颗被点出的黑子,通透的眼睛直直望着夏侯遮:“它怎么办。”
夏侯遮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朝两人行礼告辞。太卜没有挽留,似乎已经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没有坐来时的小船,苏幕跟夏侯遮沿着架在湖面的石桥慢慢朝岸上走。
桥下留有残荷,堪堪护着几颗枯萎的莲蓬。
苏幕察觉到夏侯遮的心情似乎不好,虽然这人向来表情很淡,但若只有两人时,他却毫不设防。
“你……怎么了?”夏侯遮怔了怔,像是没料到苏幕会开口询问。
苏幕叹气,虽然不懂之前在亭子里是在交谈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