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图索心头跳了跳,但也没有过分惊慌。
他觉得这小娘子定是见不得血,所以想用这种办法让他窒息。
可宣纸再如何也是纸,他能寻到细小的缝隙苟且偷生。
然而正在他沾沾自喜之时,不知从哪儿透过来的一滴冰水猝不及防地叫他吸进了气道。
鼻腔如同被火燎了一下,他不可遏制地呛咳。
塔图索发誓,他的呼吸只乱了很短的一瞬,却像是瞬间打开了什么开关。
宣纸被那一瞬间急促的呼吸扯到了鼻端,彻底糊上了气道,而纸上浸饱的冰水夹杂着劣质宣纸的毛刺和空气随之冲了进来。
这比直接被溺死还要难过,前者至少可以闭气等死,而下他分明可以呼吸,却又好像不是在呼吸,而是在鼻子里捅刀子,剧痛顺着气道直冲天灵盖,然后呛进了更多的冰水。
塔图索再顾不得装疯了,他拼命蹬腿摇晃脑袋,试图将脸上的东西晃下来,如同砧板上的鱼。
锁链晃动的声音带着可怖的回响,男人喉咙里也发出奇怪的声音,再没法像方才那样中气十足地哭号。
何成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从没见过如此吓人的刑罚。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想要按住这恶棍的脑袋叫他好好受着,谁知白桥先他一步,毫不客气地一脚踩上毒师胸口。
细嫩的小手毫不留情地拽起肮脏的毛发,三下五除二在后面的木桩上打了两个死结,最后优雅地补了一瓢水上去。
女孩整个过程面无表情。
但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冷意。
何成胳膊上狠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