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皇家没什么亲情可言,”白晓声线逐渐平稳,“可若祁长廷真的死了,西疆怎么办,如今西突厥与北突厥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徽边陲,我们没有别的将军了。”
桌案后的将军难得地沉默了一下,可不过一个呼吸,仍是淡淡道:“那也没办法了。”
祁允政说得平淡,可唯有她自己知晓,藏在案后的双手,已经攥紧到指甲都嵌入了血肉。
这下白晓该死心了,她默默地想。
可出乎意料地,余光里的人影居然又上前了一步。
两人之间几乎只隔着一个军报凌乱的案几。
“殿下若是登上那个位置,可还会恢复女儿身。”白晓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
祁允政嘲讽一笑,“自然不会,女子立身不正,如何能坐得稳皇位。”
“可当初,也不是殿下主动想要做皇子的。”白晓突然这样道。
祁允政瞳孔猛缩。
当然不是她主动想做皇子的,皇家之中想瞒住一个婴儿的性别是何等困难的事,小时候她不懂,母妃也只是抱着她说对不起。
可长大后她明白了,什么对不起,那是蓄谋已久的偷天换日,是外祖父押上整个家族的赌注,根本不是对不起!
可她又能如何,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殿下扪心自问,真的喜欢这样藏头露尾的日子吗。”
白晓还在说,没注意到祁允政额角有青筋在跳。
“女子有何不好,我阿妹白桥不也是女子,可乾方在东都之中闯出了名声,又有何人会在意她是女子!”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