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伴着陌刀出鞘的声音。
雪亮的刀刃架在青年颈旁,白晓看到那人眼中已是猩红,骇人得如同恶鬼。
“别跟我提白桥!”祁允政恶狠狠道。
她此生欣赏的人不多,白桥算一个。
而她此生嫉妒的人更少,小时候是几个生来便是皇子的兄长,可见过白桥之后,她明白了。
她嫉妒的从来不是男子的身份,而是能以女子之身活得坦荡潇洒。
“她有祁长廷赏识我没有,她有平民的身份我没有!”年轻的将军几乎是从牙缝里将这几个字挤出来,“她,凭什么跟我比!”
我,又拿什么跟她比。
陌刀刀刃比起青年袖中的短刃不成多让,轻轻一碰便划出细细的血丝。
然而白晓定定望进姑娘的眼睛,缓缓抬手,一点点地推开了那把细长的陌刀。
“殿下,八年前,我便是对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念念不忘,觉得阿桥能有那人身上的几分影子,实在是此生幸事。”
“而今日,叫我牵肠挂肚,敢孑然一身来见的,也从来不是什么二殿下,而是当朝最英勇无畏的女将军。”
“我绝不相信将军会置西疆数万百姓于不顾,”青年字句铿锵,“而且,若将军愿以女子之身称帝,白晓愿刀山火海,策马前驱,绝无二话。”
白晓话落,竟胆大包天的绕过案几,站在了祁允政面前。
将军积威深重,压得他几乎要喘不上气。
可甫一低头,便见一枚羊脂白玉雕成的小锦鲤,静悄悄地躺在将军的乌黑的靴尖上。
而一旁碎掉的,不过是个半指长的小挂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