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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痛得额上满是冷汗,却仍是面无表情地望向一旁的可汗,“所以您从未相信过我对吗,您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我八年前偶遇了他,而是我有问题。”

可汗摩挲扳指的动作稍停。

现在想来,他确实有些冲动。

可若非这少年还没进帐子就想逃跑,像极了心虚,他又如何会满脑子想着先擒下他再说。

毒师新近见到仇人,别提多兴奋,闻言狞笑道:“如此巧言令色,怪不得可汗都会为你所骗。”

他话罢转向可汗王,举起自己残缺可怖的右手,“当初我在漠北被此人所伤,为报仇特意调查了此人,他确实是东都人,但绝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般落魄!”

“我为他所伤后并未第一时间离开中原,暂且处理好伤势后便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他身边看似空无一人,实则重重护卫,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被大徽皇帝厌恶的世家所能有的待遇!”

毒师义愤填膺,看起来也不像在说假话。

可汗又重新将审视的目光投向那名叫齐徵的少年,看他如何解释。

然而少年面色仍是淡淡,用中原话说了四个字:“信口雌黄。”

不得不说,中原话自带一种威严和韵律,哪怕只是短短四个字,浓缩的也是嘲讽的精华。

毒师和可汗都学过中原话,对这个并不生僻的成语还算熟悉。

“我信口雌黄?”毒师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张清冷的脸,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好,好好,”毒师冷笑,“就算我的一面之词不可信,那我问你,若你真是为了复仇,为何八年后才来此!”

“那要问问你们,为何八年后才终于鼓足勇气进犯大徽吧。”

少年言辞犀利,毒师一时涨红了脸庞,不知该再问些什么。

反倒是少年咧着森白的牙齿笑了笑,被脸上溅上的血点和左耳垂上的一点红痣衬得分外妖异。

“这位毒师大人,我听闻北突厥有一种奇药,名为梦魇,可叫人见到心里最恐惧的东西,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