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祁长廷说罢有本要奏,奏的还是大皇子后, 皇帝便默不吭声了。
而他不问, 祁长廷便直挺挺地跪在朝上,肩背如松。
父子二人僵持了几个呼吸,徽晟帝淡淡摆了摆手,身旁中官便拉长了声音, 高喊“退朝”。
竟是直接无视了还在堂下跪着的祁长廷。
祁景闵心中冷笑,临走还不忘上前茶言茶语地刺了祁长廷两句。
可无论是他, 还是朝中批驳祁长廷行为的老臣们,都低估了此次祁长廷的决心。
当宫门口的登闻鼓响起时,他们都还没出宫。
陈旧的鼓皮震动时沉闷而短促,透过鼓膜震在心跳上,叫人喘不上气。
徽晟帝此时刚回了朝梧殿,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这鼓声惊得一个激灵。
登闻鼓起,天子垂堂,他只得又匆匆摆驾紫宸殿,半路上,看守宫门的侍卫小跑着上前,面色惊恐:
“陛下,敲登闻鼓的,是,是三殿下!”
刚空了不到两刻种的朝梧殿,再次站满了人。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地跪在堂前,仿佛时间被拨回退朝的前一刻般。
祁景闵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上首位,徽晟帝亦是面色铁青——他不理会,祁长廷竟敢以此逼着他回来!
这个逆子!
皇帝气盛,祁景闵都看在眼里,他扭头往身后不远处瞥了一眼,恶狠狠地想到:
登闻鼓可不是谁人都能敲的……
“击鼓者,廷杖三十,方可登而上闻。”吏部秦尚书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压过百官的小声低语,清晰地传到徽晟帝耳中。
有人尚有疑虑,毕竟是皇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