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见着掌柜不想听,只得暂且乖乖咽回了肚子里。
“典则。”盛唐德扯了扯嘴角,不过是那伙计远房亲戚开的一家小书铺。
这样的小铺子就像那路边的野草,在偌大的东都城里,每天都能冒出来几十家,同时每天也有几十家彻底消失。
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到时候谁来还盛的银子?
可若不借,就相当于盛白养着那些银两,只为了让乾方无银可存。
该死,也就只有乾方那个莫名其妙的齐掌柜,也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办法,能将这些铺子抓得如此之准!
盛掌柜手中的核桃盘得愈发地快,终于,某一刻,只听喀的一声脆响,玉扳指化作几截,稀稀拉拉地落在了地毯上。
男人长叹一口,抬手捏了捏眉心。
且走着瞧吧,看谁先熬死谁。
两边这一瞧,便是瞧了将近两个月。
坊市里居然还有人偷偷开了盘口,谁会是最后的赢家,乾方的赔率高到不忍直视。
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小商户,甚至中等商户传出抱怨来,盛柜坊眼高于顶,除了那些个在东都扎得比树还深的老字号能借出银子,他们去了都是碰一鼻子灰。
只能重新转回乾方的怀抱。
乾方的赔率总算低了些,但存银量跟不上,大家依旧不看好。
然而,就在七月份的时候,宫中突然传出一则消息,太后病重,皇帝为了给太后祈福,要大办太后寿辰,引白马寺主持进宫,同时要给寺内佛祖们重塑金身。